只有赵福全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屁颠屁颠地追在盛渊祈身后,“主子,唉,主子您等等奴才。”
听见院子外面没了动静,魏儒安慢慢收起棋盘,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两个徒弟,着实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魏夫子对着仍旧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杜茗语带宠溺道,“你小子,还不赶紧醒过来。”
闻言,原本应当还在熟睡的杜茗立刻睁开了眼,那翦水秋瞳中睛白分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杜茗揉了揉鼻子,一声轻笑,“幸好夫子智慧,及时喊醒了茗儿,要不然今日就要闯下大祸了。”
她指得是那一盘落地的棋子,那声音一响,她立刻反应过来室内有三人,才及时清醒过来,没再胡闹。
魏儒安不理会杜茗那有意地奉承,反而开口责备,“你的胆子可还真大,那位可聪明的很,还敢再泼皮,若是被他知道你已经酒醒,怕是为师都护不住你!”
“师父还说我呢,刚刚是谁把我当挡箭牌使来着,”杜茗嘟着嘴,“这各大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那根系可牢固得很,一个剪不好,免得我这个剪子也给崩了。”
“你不是总想入朝为官吗?你做官为何而来,为的是天下苍生!岂能见难为而不为!”魏儒安的脸上如今纵然沟壑纵横,却仍可见当初作为开国大臣的风貌,他当初能跟随开国皇帝开封辟疆,恐怕也是靠这一身风骨吧。
这么些年,杜茗从未见夫子这样严肃过,前世他从不对自己提及这些,从这番告诫来看,夫子是当真想培养她成为一代名臣。
只可惜,此时在杜茗心中最重要的,只有复仇。
替夫子拾好那一盘棋子,杜茗怕那位忽然折返回来,将自己逮个正着,聊了几句,就向夫子匆匆告别了。
反正她如今是男儿身,以后往来也方便。
带着烟青出了小巷,京城的街道的繁华立刻扑面而来,杜茗见时候还早,现在回府似乎有点不划算,心念一动,便拉着烟青就往京城的西街走去。
这西街算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周遭酒馆林立,是初到京城的人必去的特色地方。这街里有不少京城老字号,口碑极佳,只是杜茗今日并不准备去那几家让她嘴馋的酒家。
向西街内直走,约五十步处拐弯,杜茗一抬头,那牌匾上的“茶楼”二字,还未曾更改。
只是牌匾上的漆有些旧了,不过这样好,也颇有些老字号的风味。
这是她前世含辛茹苦积攒出来的安居所,也是她遇见杜文宇那白眼狼的地方,如今她已过世,只怕鸠占鹊巢,这地方也已经改头换面了吧。
“咳咳!”入门之前,杜茗先清了清嗓子。
“少爷,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吗?”听见自家少爷忽然咳嗽,烟青自然是担心的。
杜茗轻哼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少爷我,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