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茗听了,急忙端起茶杯,跪在魏夫子身前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杯,行了一道拜师礼。
“师父,我……”礼过之后,杜茗站起身来,本想对师父解释,她这一世是如何轮转,却被魏夫子用一个手势制止了。
“我见你这小子伶俐可人,一见如故,便想收为弟子,并无其他原由,”魏儒安露出一个笑容,“我曾遇见一丫头,天资过人,可惜为女子身,不得上入朝堂,你却为男子之身,可别白费这一身才华。”
杜茗清楚,师父这是刻意不去提及她重生的细节,此事太过玄奥,还是不说破为好。
只不过若是师父知道,她这一世,还是女儿身,又该如何做想,此事还是瞒过他罢了。
“师父,您说的我都知道,不过这些稍后再提。这升云楼的佳酿可是千金难求,您不要先尝一尝?”师父爱喝酒,她便一早预订了升云楼的佳酿,准备来个不醉不归,反正她这“男儿身”如今不介意这些。
只是……她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杜茗的酒量怎么能这么差!
这才一杯酒下肚,她就已经晕晕乎乎地辨不清方向,可她实在有太多话想对师父说,她前世有多荒唐……
杜茗搂着师父,说了许多许多话,却愈发觉得不对劲,“师父,为何你如今却爱起熏香这等附庸风俗之物来了?”
而此刻,盛渊祈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身上的胖子,一脸黑线,这若是在紫禁城,他的脑袋早就掉了!
“夫子,”盛渊祈转过身,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那正在一旁悠闲下棋的魏儒安,“您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蠢货?”
似乎是为了印证盛渊祈的话,杜茗揽着他的力气又大了几分,还用一只手猛捶着他的胸口,醉醺醺道,“夫子,您不知道,茗儿吃了好些苦啊!府上还有个婆娘,想害死我……”
猝不及防之下,盛渊祈生生受了杜茗这几大锤子,俊美无双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意,一双狭长的凤眼盯着杜茗。
呵,害死你,如今想杀你的人可不只你府上那什么婆娘了。
把这场景落在眼里,一旁的魏儒安只得暗自摇头叹息,“我今日在京城街头遇见这个混小子,见他机敏有趣,又与我投缘,便邀他回来做客。”
“没想到这小子酒量不行,才一杯酒下肚,就成了这个模样,还请皇帝莫怪。”大约是魏儒安起身行礼的动作大了些,他身旁放着的一盘大理石棋子恰被袖袍扫落,叮叮当当地倾了一地。
一抹光从盛渊祈幽暗的眸中滑过,看来夫子对这小子倒很是在意,否则也不会这样慌乱。
亏得这胖子此刻也安分了许多,只是靠着他痴睡,没了那些惹人厌烦的动作,否则哪怕夫子求情,也要让他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