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鸢儿?”
林之渊一边拿过信颤抖着手拆开,一边再三确认,在看到里头信上娟秀清丽的字迹时,眼角竟湿润起来了。
“这个丫头啊!”
“她怎么说?在将军府里过得可还好?”
“嗯。她说钟岩那小子一直对她都很不错,我们的外孙女铃儿也很聪明懂事。不仅天资聪颖什么书一看就会,还自己学了医术,前两天还救了在练武场上中暑的太子。”
“是吗?那那个铃儿丫头还真是厉害。鸢儿还说什么了吗?”
看到自家那个刀子口豆腐心的老头居然落泪了,欧阳氏连忙凑上去看,看着看着居然也哭了起来。
“这丫头说什么愧对我们啊?明明我们这八年来也伤透了她的心。还说送什么千年人参给我们补身体,她在将军府里又没个照应,拿将军府的钱给我们花可不行啊!会落人口实的!”
翻了一下包袱,里面果然有一支放在红色锦盒里的须全壮实的长人参,欧阳氏叹气。
真是个傻丫头。
“这些又是什么?”
拿起包裹里另外的两个纸包,从外面闻了闻是淡淡的药味:“这丫头送药来做什么?”
“不是她送的。”
抹了一把眼泪,林之渊严肃地看着另外一封信,乌黑的眉紧紧皱起,一双手抖得更厉害了。
“你怎么了?这么慌张做什么?”
“那个钟铃儿真的是个五岁孩童吗?”
“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干脆抢过林之渊手上的书信,欧阳氏第一眼看上去就被上面那清秀但又有力的整齐小楷吓了一跳,再看了看信封底,确实属的是“外孙女钟铃儿”几个字。
这是代笔吗?
等仔细地看完内容,欧阳氏直接手一抖把信落到了地上:“这丫头……”
“外祖父大人,外祖母大人,万福金安,铃儿深感惭愧直至今日才给二老写信。
因着还要与母亲早些上床睡觉,铃儿便长话短说了。
铃儿与母亲在将军府里虽深受父亲的疼爱,但因外祖这边没有照应,一直被其他人处处排挤膈应。
尤其是奶奶,经常当众羞辱母亲,还接二连三地往后院抬人,到如今将军府后院已有了十几个姨娘。
而且没有一个姨娘把母亲当主母来看,一个两个见她没有依靠,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更不必说早晚敬茶请安了。
铃儿猜这些事情母亲一定没有给外祖父外祖母说吧?那铃儿就冒昧地说了。
铃儿的意图也很简单,希望外公外婆能和母亲重新恢复关系,当然这也不是只对母亲一人有好处的事情。
外孙女记得林府这三代除了外公一人在朝中身居高位外,其他子弟要么一事无成要么从商经商,要么就是捐了个小官挂个名头。
如此下去,林府势必会在这几代衰落下去。
所以铃儿觉得如果外公外婆能和将军府重修旧好势必会是一件双方得利的事情。
尤其是对一心向武的铃儿的表哥林齐轩来说更是件大好事,外公外婆觉得呢?
当然,言至此,无论结果如何,铃儿还是要祝外祖父外祖母长命百岁,那些药材是铃儿为二老配的。
一包是化痰止咳平喘用的,另一包是祛风湿强筋骨的。
最后,如果这次林司徒府上再没有回应,铃儿和母亲将不会再写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