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锦年回了千山院,秋水领了个婆子进来,正是西院洒扫上的邓婆子。沈锦年一身热汗,懒懒的坐在那里喝茶。邓婆子就立在下首,满脸陪笑。沈锦年撂了茶盏,淡淡的道:“邓妈妈,可都办好了?”
邓婆子忙弯了弯身子,笑得更谄媚了:“回大姑娘的话,老奴寻了借口把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了,正好老爷去的时候,只有姨娘和二姑娘在,也不知道姨娘和二姑娘说了什么,老爷出门的时候脸都是青的。”
沈锦年微有些惊讶,倒没有想到慧姨娘和沈蓉华这么倒霉。她微微点头,道:“老爷出了院子,去哪了?”
“回姑娘话,老爷出了院子就去了前院书房,后来打发东升来送的东西。”
沈锦年垂了眼睛,看不出表情,淡淡道:“邓妈妈辛苦。”
秋水会意的取了个荷包赏了邓婆子。见沈锦年再无吩咐,就送了邓婆子出去:“邓妈妈请。日后少不得还要妈妈受累。”
那邓婆子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捏在手里,心里喜的像喝了蜜,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瞧姐姐这话说得,姑娘有话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定办的妥妥帖帖!”
秋水转回内室,沈锦年兀自出神,见她回来方道:“你去跟春原姐姐说一声,爹爹一个人在书房,怕是还没用饭。”
秋水领命去了,沈锦年端起茶杯,啜了口清茶,冷笑一声。
沈家一直是林晚当家,下人们对这个一直住在西院的姨娘自是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的。沈锦年不过是让秋水传了句话,让西院的下人不要妨碍,慧姨娘和沈蓉华就迫不及待的说起了心里话。刺激了沈重,这倒是意外之喜。
至于赏花宴,沈蓉华去了又怎样,一个庶女,能有什么作为!
林晚梳洗过,换了寝衣,就坐在榻上养神。春原送走了秋水,进了内室来,见她疲累,便上前给她捏肩解乏。
林晚眼也不睁,道:“谁来过了?”
春原低声说了几句,林晚冷笑一声,道:“把饭菜送去书房,我累了,吩咐人落钥吧。”
春原应了,服侍林晚睡下。
沈重一人在书房,一时懊悔一时气恼,也想不起叫人摆饭。不觉已过了饭时,正觉得腹中饥饿,东升进来了:“老爷,厨下送了些宵夜来,要摆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