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踪江湖上应该人尽皆知了,就是不知道敢动手的会有哪些了,里面其中有杀手也说不定。”
“你是指他们?”戚宛竹想到了之前那一批杀手,她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若目标真是要找我,那些杀手也太不够看了。培养一个杀手并不容易,哪怕是普通的也不会这样去浪费,用来对付阿意倒是说得过去。”
“雪天穿白色衣服,训练有数,牙中又没有藏毒,你对得上号的有几家?”华奕指出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雪天穿白衣服,杀手穿黑色衣服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哪怕是雪天,哪怕在光天化日之下,也都是一袭黑衣,哪怕这会让他们很容易暴露。
“好几家,我不敢确定。”她刚想说点什么,眼尖的发现华尹的脸色开始诡异的变红,她迅速的捏起他的脉搏,脉象比起之前的诡异,现在倒稳定不少,只是这激烈的程度让她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会不会被冲破筋脉。她皱起眉,想了想还是封了他身上几处穴位,感受这渐渐平息下来的脉搏才收回手。
“你就这么当哥哥的?”她看着还老神在在的华奕明显嘲讽道 。
“又不是第一次了,司空见惯也就那样,反正死不了。”他最后几个字咬的有些意味深长,戚宛竹对上他眼睛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勾起一抹弧度,也没点破,她没兴趣参合别人的家事。“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华公子还拿出来说,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也是,”华奕竟然没反驳,而是眼里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放下手里的茶碗,敲了一下桌子。“那再加上一个好了,戚宛梅现在应该在冬姬城了。”
“她既然要给我下套,为什么还要来冬姬城?”戚宛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拉,转过头一看,程子立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戚宛梅来冬姬城了?”
“正是因为解释不通,所以才是宝贵不是么?”
“我不想她来,”程子立不悦的嘟囔道:“每次她来准没好事,这次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心眼,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我也不想她来,只是没想到这次阿筇竟然没有看住她。”她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真的是过年都不得安分一下。自从她来到冬姬城后,就一件事接一件事,连环炸的她简直辞不及防,她想回去掐着戚宛梅问她为什么,可想想也知道会说就鬼了,估计又是在阿筇面前装可怜,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了她一样。
“我们先去看你姐姐,”她拉起程子立转身就要离开,“华尹的病是蛊导致的,你留下来也没用。不如先去看你姐姐,至于阿笙——船头桥头自然直吧。”
“我同你们一起去。”华奕在她们推开门那一刹那起了身,也顾不上她们的意愿执意跟在后背。“是去看已故的程大夫么?”
“你去干什么?”没等戚宛竹发话程子立就叫起来,她忍他已经很久了,之前见阿芋和他一直在说正事,她又不好打断发作,只能忍着。“家姐和华公子并无交集。”她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就差直接说出口。
“在下想确认一件事,只是祭拜一下,无所谓交情不交情。”华奕脸上一哂,但他到底脸皮厚,那种不适也就是一下就适应了。“不会打扰二位的。”尽管他再三保证,程子立仍是不太情愿,但见戚宛竹也没说什么,只能一路嘟嘟囔囔的,占些口头上的便宜让自己好过些。
程子立又看了看身边的戚宛竹,她面色很平淡,两眼直视前方,就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牢牢的吸引她的视线。程子立撇了撇嘴,她了解戚宛竹,比戚宛梅还要了解的多,她一看就知道戚宛竹在发呆,不然自己偷看早就被抓了。她不知道戚宛竹在想什么,但隐隐能猜测到似乎是关于戚宛梅的事。
她不好去打扰,咬着嘴不甘心的憋了下去。戚家的事她知道一点,可那又怎么样,戚宛梅依旧是戚家的小姐,她倒是愿意让戚宛竹住这里,可这样就太被动了,万一不小心着了戚宛梅的道,自己又不上忙,那真是找地方都没得哭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顿时让她脑子清醒不少。戚宛梅只能让戚宛柏来动,不然她和阿芋谁动都要被冠上骂名,她就不信戚宛柏对戚宛梅做的事一无所知,可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让戚宛梅这么逍遥?她想不通,便抓着戚宛竹的袖子在手里搅了又搅,那块布早就被捏的皱巴巴了。只可惜两位当事人都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四肢庞末的东西。
“不知道戚姑娘对自己了解多少?”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华奕突然出了声,他觉得有些话再不说,怕是下次相见都不知是何时了。“戚姑娘可能疏忽了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