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饭桌上,薛明时不时盯着自己的女儿,神色复杂。薛婉儿心底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行为惹起薛明怀疑,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婉儿真是长大了,叫爹都不得不服老了。”
“爹!”
薛婉儿蹲在薛明脚边:“是你前阵子太累,所以才误诊,如今彩儿和桥山没怪我们,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薛明伸手抚摸着薛婉儿的头发:“爹不是担心爹的名誉,爹是担心,担心那师爷刘宇……”
薛婉儿闻言眉角一挑,这倒是个问题。
今日堂上也亲眼所见,那师爷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何况知府时时处处都问他讨要主意,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可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薛婉儿是个心大的人,与其为想不通的事情纠结,还不如放开怀抱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好对付这些坏人。
“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天子脚下,我还不信真没王法了!”
薛婉儿说毕,又与薛明讨论了一会儿痨病的治疗,待得三更棒子起,薛婉儿才吹了蜡烛躺下。
窗外月如银盘,她睁着一双眼却全无睡意,脑海里不住回旋着自己临终和重生以后的事情,只觉人生当真处处有意外。
忽然一道人影鬼魅般划过窗棂,薛婉儿学医的,自不信鬼神,当即翻身而起推开窗户。
月凉如水,倾一地银霜。
院内寂静,却没有什么动静,正当薛婉儿要关窗户时,她猛的看见客房檐下两个黑衣人正在撬药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