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丫鬟正在给萧苓白上药,而萧苓白皮娇肉嫩,自小也没受过这般伤痛,一时忍不住痛呼,眼中有泪花打转。
嫡母、嫡女挨了庶女的打,放在哪家都是天大的笑话。可偏偏!萧初容那贱人竟全须全尾地出了萧家!
丫鬟极尽小心,可药膏总要抹开才行,一时不察没控制住力气。萧苓白痛得直吸凉气,她一把推开丫鬟,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废物东西,滚下去!”
丫鬟捂着脸不敢说什么,出门时刚巧撞见赵婉,匆匆行了礼,避之不及。
“这是怎么了?”赵婉踏进房中,见到她脖子上的药膏只抹了一半,顿时恼了,冲屋子里的丫鬟们骂道,“你们都是瞎子不成?大小姐伤成这样,竟不知道给她上药!”
“行了,娘,这些人笨手笨脚的,只会让我更疼。”
萧苓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脸上的痕迹消了一些,可脖子上还红得可怕。这样子肯定是不能出门的,都怪萧初容那贱骨头,将她找回来不过是替自己嫁给穆王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穆王妃?
要不是穆王突然出现,想那萧初容也没那么容易离开。
可穆王对她……萧初容确实有几分姿色,但穆王是个废人,即便美人入怀,又能做什么?
想着她便嗤笑起来,吓得赵婉以为她被气坏了脑子。
这时萧苓白的心腹丫鬟金环轻手轻脚进了屋,向赵婉行过礼后就低声对萧苓白道:“小姐,事情都办好了,不出一日,就能人尽皆知。”
“办的好。”萧苓白把药膏递给金环,“快来给我上药,你可小心些,别像那些蠢东西似的笨手笨脚。”
金环乖巧应声,一盒小小的药膏在她手里犹如巨石,看着萧苓白脖子上的痕迹,她将力气放得极轻,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眼看着金环做事牢靠,赵婉也不再盯着了,挥手让其余丫鬟退下,而后才把话问出口:“你让金环去做什么了?你要是想收拾萧初容,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她现在风头无两,穆王的态度又那般暧昧,不好对付。”
眼中浮现出些许的狠戾,萧苓白重重一哼,“那贱人胆敢殴打嫡母,嫡姐,这般的丰功伟绩,我自然要帮她宣扬宣扬。好让京城里的人都知晓她穆王妃是如何的能耐。”
“一个乡野里长大的粗人,不过是得了个体面身份,就认不清自己的斤两的。”
如果不是自己与穆王有婚约,如果不是她不想浪费后半生,如果不是……
萧初容她根本不可能回京,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么尊贵的身份。她总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施舍的,她应该惊喜万分,应该诚惶诚恐地接下!
而后,像一条狗似的匍匐在自己脚下,感恩戴德。
“恶语能杀人,这倒是个好主意。”
赵婉放下心来,只要苓白不暴露自己,不在明面上做出什么事来,萧家总能兜得住的。
“还不止呢。”萧苓白笑了笑,“她不是喜欢少征吗?但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把少征抢到手了——她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得到,而她,只能用我不要的。”
说起这事,赵婉也忍不住点头,“段大人虽然出身贫寒,身份比不上穆王,可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状元郎,往后前途无量。如今萧初容先你一步出嫁,你与段大人的婚事,也该提到明面上来了。”
那藏在心底的少女心思被这番话揭露出来,萧苓白面上发热,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下来。“少征孝顺,他娘卧病在床,无心旁的。我想着,等她娘的病好了,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顺道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