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鸾自不能据实以告,“此事小女也甚为疑惑,只等表妹醒来,再行询问。”
姬束轻笑,“姑娘方才还道明人不说暗话,却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当真令人伤心。莫非在下形如此可怖,令姑娘这般避如蛇蝎?”
长得不恐怖,心黑。
“男女有别,我与公子在此言谈已是不妥,若是传出去,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届时我亦性命难保。公子仁心,今又居佛门圣地,当不愿双手染血。”
叶飞鸾面不改色,“公子所问我已回答,若无其他事,还望公子归还私物,以免坏了公子清誉,我百死莫赎。”
要走其实也不难,毕竟佛门重地,人口繁杂,她不信姬束敢当众杀人。但她的簪子在姬束手上,必须得要回来。
姬束看了眼手中的白玉簪,又看了眼面前的那只手,葱白如玉,一看就养尊处优,完全不像个练武之人。这种脸更是美得毫无瑕疵,实在难以和‘借刀杀人’‘狠毒决断’等词汇挂上钩。哪怕此刻,明知事情败露,却也能处之泰然,巧言善辩,聪慧绝伦。
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笑一笑,突然出手,将那发簪重新插回叶飞鸾头上。
叶飞鸾还以为他要偷袭,下意识往后一躲,姬束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便从她耳廓划过。短暂的肌肤接触,让两人同时一愣。随后姬束笑道:“玉簪虽利,却不宜做暗器。如若不慎,恐伤人伤己。”
叶飞鸾目色微变。
“多谢公子良言,告辞。”
姬束含笑侧让,竟没有再为难的意思。
叶飞鸾看他一眼,心中虽疑,却也知道此时确实不宜再与他多做纠缠,便转身上了马车。
子矜忽然惊呼一声。
“姑娘,您的红宝石耳坠怎么少了一只?”
叶飞鸾下意识伸手去摸,果然右边耳坠不见了。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画面…刚才姬束归还发簪的时候,手指拂过她耳廓,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她登时沉下脸色,咬牙道:“卑鄙,无耻!”
此时,姬束站在山阶之上,看着手中红如血的耳坠,眼中笑意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