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京城白雪皑皑,滴水成冰。
春华打着哈欠掀开门口帘子,慵懒的往床上一扫,漫不经心的斜靠在了一旁。
“小姐这都昏了两日了,别是救不成了吧!”
一旁同为丫鬟的秋实纵然心中不忿,但也怕惊着床上虚弱的人,不敢此时与她喧嚷,只麻利的放下帘子,恨恨道,“那高家着实可恶,我们小姐天仙般的人,竟被他们逼的投了湖。”
春华扶了扶发间的玉簪,满面不屑,“若不是小姐做出上不了台面的事,高家怎会退婚,说到底还不是小姐的错。”
“你。”
秋实猛的起身,又怕扰了自家小姐休息,赶紧放低了声音,一双美目几乎喷出火来,“你个小蹄子,在哪听了风言风语,来这乱嚼舌根,外头人这样传也就罢了,你为贴身丫鬟也这般口无遮拦吗?”
春华心中不屑地耻笑,淡淡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清冷的眸子。
心头猛地一跳,她立马换上一副大喜过望的神情,猛扑到床前,鼻涕一把泪一把道,“奴婢的好小姐,您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谢卿云直勾勾盯着她,总觉得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小姐,怎么就这么傻,就算高家退亲,您也不用投湖呀!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让奴婢怎么活呀!”
高家?退亲?这不是十五岁那样的事情吗?
谢卿云怔了好一会,才从哭得肝肠寸断活像死了娘的春华的面上,缓缓看向一旁拿了帕子掩面,低低缀泣的秋实身上。
秋实,早就自缢了的她竟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在自己眼前,难不成自己当真回到了未出阁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被子里的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感,让谢卿云欣喜若狂,简直恨不得仰天大笑。
苍天垂怜,竟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这一世她必定要手刃仇人,让她们罪有应得!
秋实瞧着自家小姐神情不太对,吓的赶紧上前。
“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不要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