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罐车失控倾斜撞上来,司机在最后一刻紧急跳车,这才幸免于难。
顾桥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被宁弈州抱着一起滚下车之后整个人仰面摔倒在地上,幸好宁弈州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否则最轻也得被撞出个脑震荡来。
但用自己整个身体护着她的宁弈州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身体多处骨折,还有多处表皮擦伤,然而他意识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也就是说,一直到被人送到医院,整个过程他都清醒地感受着全身剧痛。
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曾巧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桥腿上的擦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人呆坐在手术室外,意识都开始游离。
“桥桥?桥桥!”在医院不好音量太大,曾巧走近之后用力晃了晃她,才让顾桥回过神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伤得严重吗?”
顾桥摇了摇头,看向对面长椅上坐着的人,低声说:“我没事,但宁弈州为了救我伤得有些严重,现在正在手术。”
对面长椅上坐着的是个老熟人,曾巧走过去问:“你怎么回来了?”
姚舜臣抬头看她:“三天之内弈州离婚净身出户,公司股权巨大变动,我居然是从新闻上知道的,打电话他也不接,我人刚到就听说车祸的消息,到现在他人还在抢救,我不该回来吗?”
也是。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姚舜臣的视线重新回到顾桥身上,“他居然是栽在你的手上。”
“这话说的,”顾桥十分僵硬地用近乎体罚的方式挺直腰背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他要栽也得栽在凌幸那种出身的女人身上才值当对吧?”
曾巧劝她:“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宁弈州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就像回应她的话似的,手术室的灯一下子灭了。
姚舜臣立刻起身迎过去,医生出来交代了一声:“没大碍了,不过毕竟伤筋动骨,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你们家属在饮食各方面配合照顾一下。”
顾桥一直挺直的背这才不用声色地松了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曾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宁弈州被推出来,姚舜臣扭头看向还坐在原地动都没动的顾桥,一下来了脾气:“当年我怎么劝他都不听,非要娶你,现在好了,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他这就是活该!我不管了!”
他说不管就不管,真的甩下还在麻药期没醒的宁弈州,就这么走了。
曾巧都看傻了:“这什么情况?他走了谁管宁弈州?”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瘫坐在长椅上的顾桥这才恢复了些元气,她站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咧了一下嘴。
“我管。”
这场交通事故已经被媒体全方位报道了出来,顾桥在等宁弈州醒麻药的期间补看了一下新闻画面,油罐车撞到他们的车之后很快就起火了,她这才知道自己当时经历得有多凶险,如果不是宁弈州,她现在大概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宁家现在只剩一个老爷子,人在国外休养,这时候也没人会去惊动他老人家,好在金秘书跟了宁弈州许多年,处理这种突如其来的危机事件已经有了经验。
她稳住了局面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些宁弈州以前出差时会带的换洗衣物送到医院来,顾桥打开行李箱时居然还看到了几件自己的衣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先生现在行动不便,很多事还得仰仗您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