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真疾走几步,在门口喊道:“启禀皇上,云大将军和苏家公子苏引已经到了,在书房外求见。”
“宣!”
云破晓走进去后也未参拜,而是站着抱拳施礼:“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召所为何事?”
“征兵一事办得如何了?如今边塞战事连连,朕心中十分担忧。”
“回禀皇上,眼下只有司马府的公子尚未去军中报道,微臣今日登门拜访遇见苏公子,听闻他——”
云破晓说着用眼底余光瞥了眼躲在门外的苏引,又道:“听闻苏公子偶感风寒,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阿嚏!”
苏引很是配合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蹭进了御书房:“草民苏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阿,阿嚏!”
说话间,苏引用眼底余光迅速扫了下房间里的人。
软塌上斜靠着的就是蜀皇,约莫五十上下,五官并不出众但气势凌厉。一身玄色金丝云纹龙袍加身,头戴九旒冕,虽然懒洋洋地靠着软塌,可天子之威却一点不弱。
塌前站着三个人,看朝服最右侧的应该是丞相沈千鹤,长得温文儒雅,眉目之间透着世故的精明。
中间那个满脸戾气的肯定是户部侍郎薛成义,除开这两人,余下这个约莫四十多点的中年男子必然是苏长熙,他正朝苏引这边看过来。
苏长熙五官生得极好,棱角分明,留着一撇胡子。眉骨间有读书人的书卷气,也有为官者那份傲然。
蜀皇微眯着眼打量着苏引,略微老态的双眼中透着凉凉的,如淬了毒的光,看得苏引毛骨悚然。
少顷他问苏长熙道:“苏爱卿,这便是你家老七?果然是生得一表人才。”
苏长熙忙一抱拳:“犬子顽劣,臣惶恐!”
蜀皇莞尔一笑,盯着苏引问:“小七,方才你爹爹和薛爱卿因为你从军一事争得不可开交,朕且问你,你怎么想的?”
倏然间,几道目光从四面八方一同射过来,目光如炬。
很显然,蜀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怎么想,不光是要听她的回答,也是有试探苏长熙的意思。
她若说不去,打的可是苏长熙的脸,谁知道这皇帝会这么看?毕竟满朝文武只有苏家的人没报到。
犹豫中,蜀皇满脸慈祥地笑道:“但说无妨,你若去便去,若不想去便作罢,没人敢逼你。”
呵,不逼?
我特么敢说不去吗?说了这脑袋还能安然无恙待在脖子上吗?
旋即苏引一脸视死如归:“回禀皇上,既然朝廷需要草民,草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好男儿赤胆忠心,不会畏惧。”
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词,可把苏引激动坏了,看到蜀皇脸上露出的欣慰,心头也不禁松一口气。
云破晓甚是意外,瞥了苏引一眼,有些错愕。
蜀皇捋了捋花白胡子,跟苏长熙道:“苏爱卿,令郎胆色颇有你当年的风骨啊,朕深感欣慰。”
苏长熙颤巍巍地跪下来,仿佛霜打的茄子似的:“臣深感惭愧。”
一旁的薛成义不咸不淡道:“苏公子果然好一片忠心赤胆,方才苏大人还跟陛下求情说你体弱多病呢。”
蜀皇摆了摆手打圆场:“苏家儿郎有这等风骨,也是朕意想不到的。晓儿,此子颇为聪慧,你可要好生栽培。”
云破晓瞥了苏引一眼,拱了拱手回道:“臣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