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粘稠的不明物体散发着难闻的酸臭气息,让景宁和其他的一众丫鬟仆人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反而是楚惜月一脸淡定,就好像她与那臭味完全隔绝开了一般,让景宁很是新奇。
楚惜月看着众人一脸嫌弃厌恶的表情,满心不屑,这点呕吐物算得了什么,更恶心的东西她都见识过。
“等她吐完,给她些清水漱漱口,别呛到了气管里。”
嘱咐完旁边的丫鬟,楚惜月走到景宁面前,一把抱过蘅儿,便准备离开。
景宁看了眼雪夫人,见她已无大碍,便朝着楚惜月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怜雪夫人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本想借此离间王爷王妃之间的关系,让王爷好好心疼一下自己,没想到是折了自己又折兵。
这时,外边传来下人的声音:“王爷,夜来香拿来了……欸?王爷呢?”
那下人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望向雪夫人:“夫人,这夜来香你还喝吗?”
喝你个头啊!一群没用的家伙!雪夫人一时间得到了暴怒的buff,垂死病中怒做起,操起脑后的玉枕就扔了过去,正正好砸在装着夜来香的木桶上。
桶翻后,整个房间都弥漫开夜来香的味道。
这醇厚的味道,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散不干净了。
可惜错过了如此精彩后续的楚惜月回到主院,把犯困的蘅儿放回床榻上,古怪睨了眼一直跟在她后面的景宁。
“你很闲吗?一直跟着我?”
景宁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跟着过来了,但看着楚惜月如此不待见他的模样,他心里怪不爽的。
景宁直接坐到屋中间的茶桌上,又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这里是宁王府,是本王的家,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楚惜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吧,随你!”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这间屋子,人家是王爷,不干活就能有吃的,她可不行,她还忙着呢。
正当景宁也准备离开时,一道黑影从门外跑了进来:“王爷,雪夫人的情况调查清楚了。”
听到雪夫人这三个字,刚走到门口的楚惜月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动了动耳朵,努力想把内容听得更真切一些。
景宁没注意听暗卫的话,反倒是门外楚惜月那想听又不敢光明正大过来听的目光,逗笑了他。
他忍着笑,轻咳了两声:“这事与你也有关系,你进来听一听吧。”
楚惜月的小脸端的是一本正经,看得景宁不由有些手痒痒,恨不得亲手上去捏一捏。
如今心态变了,又有蘅儿这乖巧懂事的孩子做润滑剂,楚惜月的任何举动,落在景宁眼里那都是可爱非常。
甚至有时景宁有些惋惜自己居然忘了自己与楚惜月那唯一的肌肤之亲。
楚惜月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饿狼盯住一般,浑身打了个寒颤,奇怪,难道是衣服穿少了?
她没多想,坐到与景宁隔着一张凳子的位置,朝着那暗卫催促道:“快说吧,你都调查到了什么?”
暗卫见景宁点头,方才汇报道:“属下查到雪夫人吃的那盘糕点,确实是王妃院内的下人送去的。”
景宁神色不动,淡淡问:“那下人呢?”
暗卫低垂的头更低了:“王爷恕罪,属下去晚了一步,那下人已经死了,手里抓着一截从娘娘的贴身丫鬟小荷姑娘的衣裙上撕下来的布料。”
听完暗卫的汇报,景宁和楚惜月皆是面色严肃地对视一眼。
这陷害真是一环扣着一环,若不是小荷乃是景宁派来的人,怕是这污水泼下来,楚惜月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时,这件事也暴露了一个大问题,宁王府绝对有奸细,而且这奸细恐怕还不少。
楚惜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好好的把蘅儿拉扯大,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到即将进门的薛琳,楚惜月更是头疼不已。
坐在她旁边的景宁看着她沮丧的模样,按住了她的肩膀:“月儿放心,蘅儿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王妃,我景宁绝不会让你们娘俩受半分委屈。”
楚惜月怔愣地望了景宁好一会儿,忽然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顿时有些羞怯地红了脸颊,别开脸后,她非常钢铁直女地回了一句:“不用担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