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邺向来不信鬼神,甚至因为太后依靠那国师来制衡他,对那鬼神之说,甚至有些厌恶.
但这女人那些奇怪的举动……还有这解毒的丹药,却让他莫名有些相信起来。
“那神仙,可还对你说了什么?”
南宫邺的目光虽还带着些许怀疑,语气却比之先前那令人脊背发寒的森冷要好了无数倍。
颜昕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起先前听到的那些话,映着头皮开始瞎猜。
“他、他还说,有人想害陛下身边的人,以掣肘陛下。”
“那他可有说该如何是好!”
颜昕澜话音刚落,肩膀便被男人紧紧握住。
南宫邺的眉宇间又染上了些许戾气,吓得颜昕澜微微一瑟、
她强自镇定下来才低低开口:“神仙,神仙只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并未说该如何解决。”
“柳暗花明又一村。”
南宫邺垂眸看了她许久,嘴角忽然扬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
“你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告诉旁人。”
颜昕澜如蒙大赦一般点了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从男人掌中挣脱开。
南宫邺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那道背影,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
“陛下。”
一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内侍突然出现在南宫邺身后。
南宫邺微微挑了挑眉,忽得从喉间挤出一声冷哼:“明日一早传朕的旨意,封颜昕澜为澜嫔,赐住……凝雪阁东苑。”
那内侍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那宁妃娘娘明天……”
南宫邺轻笑一声:“这颜昕澜近日如此反常,比起宁妃,她才更像妖邪,不是么?”
男人眼底的光带着些许寒意,仿若数九寒冬锐利的冰棱一般,不由得让内侍打了个寒噤。
翌日清晨,颜昕澜才将醒来,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带着喜意的高呼。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那前些日子还对她百般讥讽的宫女推开门,脸上的笑意活像是那盛开的向日葵:“奴婢早知道娘娘是有福之人,定然能讨陛下欢心的!”
颜昕澜才将睡醒,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宫女,正待发问,便瞧着一众宫人手中捧着各式各样华美的宫服首饰走进来。
“奴婢参见澜嫔娘娘。”
澜嫔……娘娘?
她正发着愣,那先前要带她去浣衣局的太监,便满脸恭敬的迎了上来:“娘娘,陛下有旨,封娘娘您为澜嫔,赐住凝雪阁东苑,这些奴婢,今后便都是您宫里的人了。”
颜昕澜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得有些懵逼,但想了想自己昨天也算是救了南宫邺一命,顿时也算安定了些。
“你们退下吧,本宫要换衣裳。”
众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唯有先前服侍她的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宫女,还满脸谄媚的站在原地搓着衣角。
“本宫要更衣。”
她目光沉沉的看了那宫女一眼,岂料那宫女一愣,赶忙讪笑着上前要为她更衣。
“不敢劳烦你服侍我,退下吧。”
颜昕澜向来看不得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对这宫女也实在没什么好言语。
那宫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没料到颜昕澜竟会这么说,过了半晌才强自挤出一副笑脸:“娘娘,先前是奴婢狗眼看人低,看在奴婢服侍娘娘这般久的份上,求娘娘将奴婢也带去凝雪阁吧。”
“服侍我?”
颜昕澜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我初入宫时,你倒还算得上服侍我,不过月余,便开始看不起我这不受宠的秀女,让我竟只能吃你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我染了病,也不见你去请太医,这算是哪门子的服侍?”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她会将这些事一笔一笔的都记着,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颜昕澜挑眉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换好衣服梳洗妥当:“本宫不记你的仇,今后我只当从未遇见过你这人,你,也莫要来我跟前生事便是了。”
她径直踏出了那间有些逼仄的屋子,那宫女眼底流露出一丝嫉妒和恨意,目送着她走出院子,脸上的表情愈发阴冷。
“跟了这等主子,你也真是可怜。”
颜昕澜刚离开不久,院子外便传来一道有些戏谑的女声,那宫女抬起头,便看见一个身着宫装的年轻女人,正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站在门外。
“您……”
女人看着那宫女惊惶的表情,忽得勾唇一笑:“不如跟着我,我许你一场富贵荣华,让你那个主子好生尝尝厉害,如何?”
那宫女愣了一愣,咬了咬牙,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