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收拾好药箱,顿了顿,低声道:“世子寻找的决影阁阁主有消息了吗?或许世子真的是中毒了。”
大河双眼一亮,迫切的上前一步,“你也觉得世子是中毒了?”
吴太医叹息,“下官于毒一道,并不太精通,只是这一年多治疗下来,一直找不到病因,故而有此推测。”
大河沮丧的垂眸,“决影阁阁主太神秘了,我们找了一年多,愣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楚景夜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神情淡漠,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所聊的话题。
大河看得难受,连忙转移话题:“今日劳烦吴太医了,两日后麻烦吴太医再来施针。”
吴太医皱眉,“下官两日后还得先去为程大姑娘复诊。”
程大姑娘?
楚景夜慢吞吞的抬起头来,声音如冰刀一般:“她的伤如何?什么时候能死?”
吴太医想起这两个人之间的过节,暗悔自己刚才失言,“嗯,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赐了药过去,一时半刻的...应该....”
楚景夜眼里的寒芒愈发凌厉,吓得吴太医怎么也没办法说出程岚应该死不了几个字。
不能怪他,程大姑娘自己命大,两份药都是加料的,她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吴太医见楚景夜浑身的气场越发阴冷,不敢再留,连忙告辞。
大河见楚景夜坐在床边,手上青筋暴露,低声劝道:“世子息怒,要不属下替您去杀了她?”
“不用,我要亲自动手。”楚景夜阴恻恻的道。
大河咽了下口水,心里有些难受,世子这些年活下来不容易,若不是曾答应已经去世的王妃要好好活着,他都不知道世子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已经去世的昭王妃在世子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可程大姑娘竟然当着王妃的灵位将世子给......
也难怪世子恨毒了程大姑娘。
大河换了个话题,“刚才大湖回来过,将兵部积压的一些文书带了回来,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楚景夜身边一共四个护卫,江河湖海,都是年幼时昭王妃为他选的,自幼陪在他身边一起长大。
楚景夜在宫里长到十九岁,才得皇帝允许出府,又给了他兵部郎中的差事,让他负责军用器械,军用物资的转运。
楚景夜抬起头,幽冷的目光停留在大河脸上片刻,才轻轻的点头。
大河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去找文书。
.......
打死了伺候自己多年的王妈妈,江氏回到院子里,只觉得嗓子都冒烟了。
院子里气氛沉闷,所有人都不敢触江氏的霉头,婢女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饶是如此,也还是惹得江氏发了一通脾气。
“哪个不长眼的惹娘生气了?”程玉脚步轻快的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糕点,“我让人出去买了娘最爱吃的绿豆糕哦。”
江氏哪里有心思吃绿豆糕,一把将她拽过来,火急火燎的问:“我问你,是不是你在皇上赏赐的玉肌告里动了手脚?”
晌午宫里的人来送药时,玉儿是在她屋里的,若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又有吴太医等着进宫告状的压力,她也不会急切的将王妈妈推出去顶罪。
程玉眨眨眼,眼神闪烁不定,“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知女莫若母,一看女儿闪烁的眼神,江氏就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险些没闷死她。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都怪娘平日里太宠着你,让你无法无天的,那可是陛下赏赐的药,你也敢动手脚,若是出了事,咱们全家都要掉脑袋的。”
江氏气急败坏的举起手,到底下不去手打女儿,只得恨恨的点着她的额头。
程玉往后缩了下脖子,有些不以为然:“娘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气不过,往玉肌膏里吐了几口口水而已,又不会害死程岚,再说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什么?你就只是吐了几口口水?”江氏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不可置信的瞪着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