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想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小桃你说的对,去把嫁衣给我拿来。”
小桃一听忙跑着回竹园去拿嫁衣凤冠,第二次走没迷路,很快就回来了。正要动手给自家小姐换上打扮整齐,就见小姐一把从自己手中抢过来嫁衣,用簪子在嫁衣上划了起来,发出布料撕破的刺啦声。
“啊……小姐您干什么?这可是您的嫁衣啊……”
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嫁衣还是小姐挑了好几天才挑到的最华丽、最漂亮、最满意的一套,现在怎么毁掉了呢?
阮逐月唇角噙着笑,面色冰冷,没有开口解释,直到把大红嫁衣划得横七竖八全是口子,这才胡乱地披在身上,对着小桃嫣然一笑。
“现在,我看起来如何?”
“小姐……您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哪里受了折辱……”
“嗯,要的就是这效果!好了,你去照顾这位公子,务必替我照顾好了,另外前头有什么动静都别跑出来。”
说完,就这么披着破衣烂裳走了,留下小桃在原地暴风凌乱。自言自语道:“小姐最怕在纪三公子面前形象不整了,今日怎么故意把衣裳弄破?这……”
小桃忽然眼前一亮,难道小姐想通了,不想嫁给纪三公子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小姐总说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小姐连形象都不顾了,肯定是没有悦己者了。
太好了!这纪三公子本来就有些配不上自家小姐,小姐上赶着他还总是故作清高,不识抬举。现在一脚踹了也好。
想通了以后,小桃美滋滋地进了木屋内,此时有一个四五十岁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抱着一床半新的被褥送过来,小桃忙接过和那妇人一起,将百里宸的床榻重新整理干净整齐,那中年妇人就低着头退下了。
小桃此时好奇地盯着百里宸看,这病娇娇的公子,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总觉得眼熟。
……
永兴侯府,二当家颜文渊亲手制作的“勒索信”正放在永兴候夫人于氏的桌案前。永兴侯府所有人齐聚厅堂之内,包括永兴候世子纪景昌,二公子纪景泗,和一身新郎喜服的三公子纪景瑜。
永兴候爷纪百瑞此时却不在,他喜好看杂书,养鸟遛狗,府中大小事务一概不管。像三儿子纪景瑜娶亲这等大日子,他也照旧出门逛街去了,还没回来。
夫人于氏方才已经将“勒索信”念了一遍,气得浑身发抖让众人想办法。世子纪景昌转头看了眼纪景瑜,略沉吟片刻便行礼道:
“母亲,那土匪既然敢抢我们侯府的迎亲车驾,必然有所依仗,最少也是有高手坐镇,不然不敢如此嚣张。若三弟真的独自带了白银上山,我怕……我怕土匪会出尔反尔,不如还是报官吧!”
“不行!我们永兴侯府丢不起这个人!”于氏重重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此时恨不得将阮逐月拖到自己面前来,将其生吞活剥。
本来她看威武将军府的门第不错,是皇上新宠,而且小儿子又来求她,这才答应了娶她过门。
不过于氏心中自有盘算,土匪抢亲无妨,要的就是娶亲路上不太平,将来她才好拿捏那阮逐月的嫁妆。
可谁知这些土匪胆大包天,不仅人抢走,连那些嫁妆也一件不留扣下了。
阮逐月被土匪抢亲,永兴侯府不出手相救,势必要遭到京城贵族圈的笑话,可救了,救回来又是另外一个大笑话。于氏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此时纪景瑜忽然开了口。
“母亲,就让我去吧,先把阮小姐和嫁妆赎回来,之后的事,咱们关起门来,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