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着手炉缩在他行军布阵书桌后头的将军榻上,赤裸的足尖踩在霸气天成栩栩如生的虎皮之上,程烈走过去,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足尖轻轻落下一吻。
爻幼幼紧张的看着他,程烈已经失笑,将掌心里握着的小巧裸足耐心的用大氅盖好,“小心别着凉。”
“嗯。”等他走了她就重新缩回被子里睡觉,反正昨儿她已经在程烈的默许之下给爻子期发出了书信,让他帮忙联系阿意跟君墨闲他们,免得他们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乱了方寸。
爻幼幼乖乖的点头,号角声吹响了第二遍,程烈爱不释手的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青丝别到了耳后,落在她耳蜗一吻后声音已经沙哑,“我晚上就回来。”
还回来干嘛,不是来剿匪的吗,整天赖在女人胯下像什么样子。爻幼幼心里头愤愤的诋毁身边英俊的男人,程烈已经笑着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披上戎装时彻底换上了另外一副严肃模样。
探子来报,这几日大雪封山,两国边境的其他匪患都老实没敢再下山烧杀掳掠,但北关山那一带却偏生有个叫燕无的无视他压境的这万千大军,疯了一般的在四周搜寻,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程烈走出将军帐,军营里仰慕他的小兵已经不自觉挺直了背脊,站出来最标准的军姿。
“别让其他人随意进出。”
程烈细心嘱咐了一句。
“是!”负责看守将军帐的小兵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程烈放心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士,展开披风迈步去了议策帐,剿匪一事如果再这么拖下去,边疆的霜冻或许会给他们这只新兵队伍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也不知道元宸那个不靠谱的男人加盖两国国玺的出兵手谕到底讨到手了没有,当初可是他自己夸下海口,说有本事说服广齐的国君同意让他领兵无视国界线剿匪的!
“程将军好。”
“将军早!”
“大帅早!”
……
程烈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爻幼幼抱着暖炉枕着坚硬的红木桌面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睡得流了些不雅的口水。
她红着脸安慰自己四下无人,小心将这些羞耻的痕迹擦拭干净了,收拾桌面时不期然看见程烈随意展放在一旁的行军图,好奇的拿在手里摊开了。
这是一张大梁同广齐交接处连绵山脉的地形走势图。
爻幼幼看着上头标注的几个熟悉地名,沉思片刻,皓腕执起一旁的砚石,往砚台里注入了些清水开始研墨。
将地图小心压在了一边,爻幼幼铺开宣纸,细狼豪沾沾墨汁,开始以北关山为中心,描绘她那一日在山巅惊鸿一瞥所瞧见的实景。
元宸呵着雾气在军营之中小兵的指引下拿着出兵手谕来到程烈的军帐中等他议事归来,毫无防备的撩开厚重的帐帘,看见的就是盘腿坐在宽敞的将军榻上头专心致志描绘着北关山布局的爻幼幼。
程烈的那个“花中人”?
元宸放下帘子,没有惊动帐外的士兵,亦没有惊扰那个全身心投入其中似乎正在“鬼画符”的女人。
他轻声绕去了爻幼幼身后,不甚在意的瞥一眼爻幼幼的大作。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