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闲正把包袱里的药材掏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听见身後好友的这一声问话,不由一愣。
“你问这个做什麽?”
他警惕起来像只兔子。
爻子期只看著他,“子蛊与母蛊一旦种成,将会互相感应,直至宿主死亡。你大概是不会有这种以身饲蛊的觉悟。那选中的人是谁?是阿情,还是阿意?”
君墨闲因好友话语中的指责而略微咳嗽一声,这才转身过来满不在乎道,“原本是想让阿情来接子蛊的,只可惜……啧。”
“只可惜什麽?”
“接子蛊的人没有其他太苛刻的要求,但是一定得是童子之身,啧啧啧啧。”
爻子期的眸子微微阖上,脑海当中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我接。”
“……我跟你说,没想到阿情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等等,你刚说什麽?!……你接?”
君墨闲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药锄,看向爻子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别吓我,我刚都已经说明白了,接子蛊的人是要……”
“我。接。”
爻子期截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聊窗外风和日丽的天气。
君墨闲被噎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爻子期、那个出入风月场所谈生意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自然的大少爷,他居然是认真的?!
21、一抹佛香
那大抵是君墨闲这辈子接手过最最诡异的病人。
子母蛊想要相互呼应,只能由接种了母蛊的身体发起召唤,君墨闲招呼阿情在幼幼病发的时候将她体内的欲望撩拨到了极致,而在她痛不欲生又欲火焚身的时候,把接种了子蛊的爻子期请了进去。
虽说君墨闲知道爻家大公子并非是幼幼的亲哥哥,可毕竟还是顶著同样的名字。他闭眼,又想要睁眼,用手捂著脸又忍不住分开手指悄悄去看一旁已经坦诚相见的爻姓兄妹,却被一道掌风劈了个趔趄,顺手带上了一旁的床帏。
啧,爻子期也真是小气。
君墨闲在外头愤愤的燃了熏香,颇为小人的又竖起耳朵想要听这一段墙角,哪晓得还不等他将香炉妥帖的放好,那隐蔽的床帏之中已经传来爻子期的声音。
“你可以滚了。”
“……”
好好好。
君墨闲撇著嘴不乐意的合上了门,子母蛊想要彻底接应上,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男女之间最为本能的水乳交融。
这一下爻子期倒是得偿所愿,只可惜……
君墨闲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这一夜春宵可不是那麽好享受的,如果这一次子母蛊接应成功了,那麽下次爻幼幼但凡再发起病来,爻子期这边要经受的可是锥心之痛。
苗疆巫蛊,可以保住爻幼幼的命,却治不了她的病。
爻子期愿意献身替她分担相同的痛楚,这一份情义却是幼幼一辈子欠著他的。
床帏之内,幼幼正满头大汗的揪著身下的毯子,爻子期伸手碰到她一截手臂的时候,她已经无骨的缠上他伸过去的手整个人都贴到了爻子期的身上。
就像是剧痛时忽然安抚下来的一块冰,又像是烈火上当头淋下来的一盆油,迷幻间幼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耳旁却有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