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还没有发话,门外的阳光突然被一片花挡住了。花,到处都是花,开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女人,大波浪的长发,猩红的嘴唇,一身花衣,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整个书房的阳光突然都没了,空气里有一种冰冷的东西,夹杂着浓重的脂粉味。
洛风的拳抵在额头上,太阳穴跳动着,那是极力在隐忍着。
“看看,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红枣糯米糕。妈咪特意一大早起来做的,亲手做的哦。风儿,妈咪想你啊,天天想,这几天想的饭都吃不下了,你看看,妈咪是不是瘦多了。”
颜媚儿扭着腰,走到儿子面前,一方小手帕扯在了脸上。
“走!”
一张支票丢在桌上,洛风咬着嘴唇,紧抿的唇只吐出这一个字。
颜媚儿的眼从支票上瞟过,那数字就化在她眼里了。
“风儿,上个月妈咪总是觉得腰很酸啊,去了医院,医生说——”
“多少?”
两个字,冰冷的两个字。
洛风额头的青筋在跳跃,他不想再听下去,下面的词,他从十五岁就会背了。每一次都上演同样拙劣的话剧。每一次都是同样粗糙的台词。不管开场改变多少次,最后一句话都是,唉,可怜我那时候生你,不知保养,才落下这病根啊!
“这个,只要再给我加这个!”
颜媚儿飞快的伸出五个手指,那谄媚的笑,两个劣质戒指在洛风的眼前划来划去。让他心脏闷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