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公主斜着眼睛,自下而上的打量她一番,着重在她面前多停顿了几秒,半响,方才发出一声轻哼。
“不过如此。”
黎莘垂着头,背脊挺直,面上毫无动容,见她行了礼就规规矩矩的站着,平乐公主也觉无趣。她低头瞧了瞧指尖上的丹蔻,对身边的宫女道:“给她。”
一个平庸的妇人罢了,除了有个好皮相,还有甚好的?
宫女领了命,就从旁端了个汤蛊,缓缓来到了黎莘身前:“夫人,这是公主赏你的。”
她说着揭开了盖子,露出汤蛊里的燕窝来。
乍一看,这汤蛊和燕窝都正常的很,可黎莘毕竟经历了许多,从那公主和宫女的态度,就知道这不是面儿上的那样简单。
她接过宫女盛的一碗,凑到鼻尖嗅了嗅。
浓郁的香甜之下,夹杂着一缕淡淡的腥臭。就像在棉絮里头埋了根牛毛粗细的针,极不显眼,却能刺的人生疼。
这汤真要喝了,谁知道要出什么事。
所以她只是捧着,拿勺子象征性的舀了舀,却没有去品尝的意思。
所以官女在旁站了一会儿,见她久久不动,忍不住催促她:“夫人,快些趁热喝了罢。”她们没有安排那许多时间,只能够速战速决。
平乐公主听了宫女的话,忍不住抬了头看了黎莘一眼:“怎的,我赏的,你也敢不喝?”
她有些不悦,嗓音中暗含了威胁,“怕我下毒不成?”
黎莘见她这样沉不住气,不由得勾唇笑了笑,垂眸掩去眸中的讥讽之色:“臣妇不敢。”
她搅了搅碗中的燕窝,不卑不亢道:“只是臣妇自小便吃不得燕窝,辜负了公主赏赐,实在歉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