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风冷冽的声音非常虚弱,夹杂着痛苦的喘息,低声说,“别惊动月儿,给我拿点药,我吃了就好。”
“是,主人。”风烨刚准备去拿药,突然发觉门外有人在偷听,他眼神一狞,厉喝道,“谁在偷听?给我滚出来。”
夏月心中一惊,刚想逃离,风烨却已闪电般冲过来打开门,她躲避不及,错愕的站在原地。
“夏小姐?怎么是你?”风烨诧异的看着夏月。
“我刚刚路过这里,并不是偷听。”夏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风冷冽。
风冷冽仓惶的转过身去,不让夏月看到他虚弱无力的病态模样,高高的皮椅靠背遮挡了他的背影,夏月只看见他的搭放在扶手上的左臂,拳头紧得骨关节都泛了白,在微微的颤抖,夏月知道,他很痛,很虚弱,却在极力忍耐,不想让她觉察出任何异样。
夏月的眼眶泛起了一片雾气,一股浓浓的酸楚从心头荡漾开来,如翻江倒海般难过,她却极力忍着,盯着风冷冽的背影,试探性的问:“我刚才好想听见……你说吃药,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胃疼而已,你去睡吧。”
风冷冽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如果不是刚才听到那些话,夏月一定会以为他真的没事,他越是故作坚强,却越让夏月感到心疼,鼻子一热,她好想哭,可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心疼和悲伤,无关于恩怨情仇,而是因为她知道,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受不了别人怜悯的目光,更加抗拒她的施舍和同情。
于是,她垂着眼眸,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书房,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浓浓的酸楚悲痛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像刀子剜着她的心。
而风冷冽,看着她漠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更加失落,她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越来越远了。
……
下了楼,夏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一饮而尽,却不敢上楼,她想等风冷冽缓过来再上去,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风冷冽的病情,眼眶又湿润起来,用力吸了一口气,来到厨房煮了一清淡的汤面,然后端着面上了楼,来到书房外,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敲响了房门。
风烨打开门,风冷冽侧对着夏月,正在喝水,书房的灯光很暗,夏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知道夏月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漠的问:“有事么?”
“给你煮了点吃的,吃完东西早点休息吧。”夏月将托盘交给风烨,便离开了书房。
房门关上,夏月还听见风烨欣喜的说:“主人,您看,夏小姐还是很关心你的。”
夏月停下脚步,想听听风冷冽的回应,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
回到房间,夏月又是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回荡风冷冽那只颤抖的胳膊,那隐忍的话,想着风冷冽的病情,她的心就如同五海翻腾,波涛汹涌,百般不是滋味,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拼命去争那个王位?放弃了亲情,放弃了健康,放弃了也许可以延续的生命,只为了短暂的荣耀,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