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开始了抄情书纸条的日子,她特意买了许多话本,得空就仔细琢磨,稍加融会贯通,每天写了压在裴思的砚台下。
裴思没料到温冬会给她送情书这回事,其实他本意是想要她主动点。
要是她有玉画那觉悟,现在怎么会还是个丫鬟他恨恨的想,要是卧底也真是个蠢的!
他移开砚台,只见那纸条上写着:
奴托春风稍信于君,明朝记得早起收取。随信附赠一汪春水,两声黄鹂,三斤荠菜,是我冬去春来些许积蓄,万勿嫌弃。
裴思见此勾了嘴唇,提起羊毫笔在底下留了一行小字:
已阅,没有称呼,记得加上。
第二天,温冬来放新纸条的时候发现了昨天那张旧的,她盯着那行飘逸的行楷,加称呼
她稍稍思索,在今天的情书上头加上了称呼。
裴思抽出纸条,看见上面的裴郎二字,满意地点点头。
日复一日,温冬写了情书送到裴思的书桌上,每回都只有一个阅字。
终于,写了两个多月情书,温冬的脑子被掏空了,连小话本上的甜蜜话也抄了个遍。
她决定新瓶装旧酒,找一篇从前的旧稿子,时间过去这么久,裴思应该发现不了。
次日,她就看到那张纸条下写着:已经写过了,重新补上。
温冬“……”
原来裴思不是个好糊弄的,她只好吭哧吭哧又写了两篇新的,洋洋洒洒两大张。
裴思看过后,批了几个字:
已阅,甚佳,如有再犯,倍之。
王府里的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转眼就到了暮春时节,春风早已吹开满城的鹅黄柳绿。
裴安朝裴思呈上一份文书,“王爷,您要查的都查仔细了。”
“怎么样”屋内响起清凛的嗓音。
“温姑娘是被她父母卖进王府的,但小人去查了那对夫妇的底细,街坊邻里都说他们并未生有一个女儿,审问那夫妇才知道,原来温冬是他们两年前捡的,并非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