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妃大叹:“你们果然好命……”
众女当然不懂她所谓“好命”是什麽意思。
只听她继续道:“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这男人女人长痣,亳不稀奇,相士术士亦常常用痣的生长位置来大作文章,说是可以决定主人的命运祸福吉凶,但是十万个男人之中,难得有一个会在他的龟头马眼上长痣的!”
芸娘道:“你检查过他的……”
袁妃笑骂道:“你误会我啦……信鸽来报说找到殿下杨欣,我就打算要以此来证实他的真正身分,直到他与紫霞乘纸鸢回来,她在空中已被临幸,我命她再去详细检查,真的是“龙吐珠”,这样就假不了啦!”
赵君璧却仍是担心这“内奸”之事,忍不住转移话题道:“怎麽样才能赶快追查内奸,解决问题……”
袁妃道:“内奸固然要查,我们还是要做好“迁移”的打算,尤其是殿下与你们。”
凌玉娇叹道:“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袁妃道:“滇南!”
芸娘惊道:“你们真的是滇南人氏?”
袁妃道:“不,蝶衣紫霞生母是昆明人。”
芸娘道:“好极了,目前大唐兴旺,唯有对滇南鞭长莫及……”
袁妃道:“我去写一封介绍信。”
宁儿馨儿望向旁边一桌,欧阳婷正在与她的夥伴们嘻笑,她二人开口道:“能不能让欧阳婷陪我们一同去?”
袁妃道:“银霞三十六骑统统去!”
薛阿大今天又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不但输得连裤子都当了,而且还被追讨积欠的赌债,被四五条大汉当街毒打!
街上不是没有人看见,只不过这薛阿大润赌成性,邻里皆知,簸论识与不识,鲜有不被他央告求借,拿去赌博去啦!
这薛阿大真是拦赌成性,他奉行一句所有赌徒都在奉行的专业话:“不怕输得苦,只怕断了赌”!糟糕的是,他真是“输”字当头,每赌必输,输得老婆早就跟人家跑了,输得家徒四壁,输得再也求告无门!
像这样死性不改的家伙,也是该有人好好教训教训他,街坊邻居们纷纷退开,附近人家亦都乾脆把门窗开上,让那几个大汉把他痛打一顿!
他已被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蜷缩哀鸣,仍不服气:“老子今天只是运气不好……”
“你那一天运气好过?”
“今天运气特别不好,连抓十九把“瞥十”……”
春姨道:“现在後悔还来得及。就连黑霸那样无赖混混,都忍不住站起身来,拉了薛姑娘往外走:“算了,我们走!”
薛姑娘却轻轻挣脱,向春姨道:“不後悔。”
第十五章解玉卿
果然是伍佰两银票。
却是这薛姑娘用终生的“羞辱”所换来的。
黑霸等人满心不是滋味,薛姑娘痛苦地说:“千万别让我爹,或是任何人知道,就当我已经死了。”
黑霸等人自然知道她的苦处,立刻应道:“是是,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别看她娇弱女子,此刻例也坚强:“你们最好把钱分了,然後远走高飞,再也别让我爹找到。”
“是是,我们马上走,越远越好!”黑霸等人离去後,春姨领著她走出这厢房,一面夸道:“考虑得很周到,很好。”这无花宫占地极广,更极奢侈豪华,亨台楼阁,离梁画栋,园林水榭,九曲回廊……看得薛姑娘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春姨一面指点介绍这里的环境,一面也开导她:“无花宫不比其他妓院,这里的姑娘格调高,这里的嫖客也绝不可能是那种贩夫走卒,耕田挖矿的小角色……以你的青春姿色,只要好好听从教导,在我无花宫中,保证你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却听到前面一间厢房内,传来怒喝声及哀号声。
薛姑娘惊疑间,春姨笑道:“不必奇怪,这是她自找苦吃。”
知道她一定不懂,春姨又道:“你知道的,卖身进了这里,就是要当妓女接客的,想当贞节烈女,又何必来呢?”又是一声惨号,惊心动魄。
薛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春姨早已看在眼里,冷笑道:“她叫秀姑,已经卖到这里来一个月了,至少给她介绍了十个客人,她却总是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接。”她所谓接客,当然不是“接待客人”而已,而是要进一步让客人在自己身上发泄“性欲”,薛姑娘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浑身鸡皮疙瘩。春姨道:“今天决定要给她“浇头”!”
“浇头?”“不错,我带你来,就是顺便要让你见识一下,可别学她那麽傻。”
说著推门而入。
只见那秀姑,才十五六岁年纪,容貌清秀,双手被麻绳缚住,吊在悬梁之上。一名赤膊壮汉,手执皮鞭,一顿毒打。
秀姑已衣衫破裂,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一见春姨进来,秀姑哭求哀告著:“春姨,求求你,放我回家。”
春姨冷笑:“你要回家,她也要回家,每个姑娘都要回家,咱们无花宫还搞个屁呀!”“求求你,我愿意做牛做马……”
“你卖身一百两银子,做牛做马,要做到几时?”
春姨已懒得再说道理,只是回头向一名坐在幽暗处的锦衣老者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