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婢离去後,这四周更是一片寂静,显然袁氏所有的人全都已经撤得一乾二净。
此地已经没有什麽好留恋的啦,可是柳含笑却坚持再等一等。
果然没有多久,帐外的夜暗中就有人声。
凌玉娇喝道:“谁?”
夜暗中那人道:“是凌姑娘吗?控鹤监属下,紫鹤顾平求见!”
凌玉娇道:“进来!”
顾平显然是经过一场惨烈斗争,身上伤痕累累,匆匆包扎处兀自在渗出鲜血。
凌玉娇惊道:“怎麽回事?刚才跟谁战斗啦?”
顾平喘息不已,简短回答:“袁氏……监主要我来通报,袁氏银霞三十六骑,挟持殿下杨欣,一路西去。”
柳含笑立时起身:“你们可备好马匹?”
顾平道:“请跟我来。”
控鹤监果然已在“浏家集”备好快马,由顾平引导她们,连夜往西疾驰追下去。
天明时追出百余里,到了焦山,那里设有官派“驿站”,芸娘迎了出来。
凌玉娇焦急问道:“怎麽还没有追到她们?”
芸娘根本来不及回答,匆匆指派给她们换了马匹,携了乾粮饮水,继续向西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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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仪激,开始进入马鞍山脉,那里有通往合肥蚌埠的古道,一名紫鹤武士策马驰近,向芸娘禀报:“那银霞三十六骑分成两半,十八骑挟持一男往北上风台,另有十八骑继续西去舒城。”
芸娘一面展开羊皮地图,详加察看,一面问道:“这两处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吗?”
紫鹤道:“有,都安排好了。”
芸娘看著地图,以手指画线,心中盘算道:“传讯下去,北面盯住,主力向西。”
紫鹤领命而去,凌玉娇道:“你判断她们的老巢在西?”
芸娘道:“我没有判断,我只是要应付西面比较复杂的地形。”
她们开始不疾不徐,往西追踪下去。
她们就这样在马上喝水吃乾粮。
沿途都有官设的驿站,而“控鹤监”恰巧又能指挥得动那些驿站。
这沿途不断有信鸽飞来飞去,芸娘抬头仰望,脸上表情沉著。
凌玉娇道:“这些都是袁家的信鸽?”
芸娘道:“不,大多是控鹤监的……刚才那几只才是她们的。”
突然一俊莉箭,呼啸著向她们疾射而来,插在路面上,箭羽还在不断抖动。
她们抬头,只见左恻一排浅林中,缓缓驰出一列十匹骏马,马上正是那银衣劲装,红巾束发的“银霞女将”。
这十名女将个个年轻貌美,英姿焕发,在路上一字排开,冷冷望著芸娘等人,不言不动。
凌玉娇却认出其中一名正是昨日守护在她帐外的九名女将之一。
这位女将浅浅一笑,莺声燕语,娇滴滴道:“各位一直跟著我们,到底要干什麽?”
芸娘道:“你们家的小姐嫁人我们要去讨杯喜酒喝,不欢迎吗?”
女将道:“各位手上可有请柬?”
芸娘道:“没有,你们就是。”
女将道:“只怕不是,因为第一姑爷不在我们手上,第二我们也不知婚礼会在何处举行第三嘛……”
她冷冷一笑,撤下腰间两截银色短棍,一抖手各自长了一倍,变成两只红缨短枪,再又两隹马合,变成了一只双头红缨伧。
耍了个漂亮的枪花,阳声:“列队。”
其余谙女同时撤棍、抖手、结合、耍枪花,然後十人的红缨枪同时一顿,左手捏枪斜指,右手引诀斜飞。动作整齐画一,姿势曼妙无比。
十名女将在马上就以这样美妙姿势静止不动,那位女将这才开口道:“第三,我们也不会落到你们手上。”
宁儿鼓掌大笑,高声赞美:“好漂亮的枪法,都是你们小姐亲自教的吗?”
那女将道:“不错。”
馨儿道:“你家小姐以前是不是戏台上的“刀马旦”?”
“你说什麽?”
“刚才那些动作,要是再配上锣鼓点,就更有看头啦!”
说著她二人小嘴里,竟然也就“七个隆咚枪”地配上了热闹的锣鼓点,身彩动处,迅快地离鞍而起,直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