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璧插嘴道:“什麽入门心得?”
柳含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在那锺王陵墓中,发现了许真阳的……”
突然她说不下去了。
众人也都相继体会到她是在指“那种”心得,不由都笑成一团。
看来她们之间,都因一个共同的男人而气氛融洽,一家和乐,然而隐隐之中,似乎仍有一道无形的隔陵,莫名的芥蒂,始终无法在感情中水乳交融。
她们的欢笑声越来越勉强,最後大家都只是围坐在火堆旁,默默地各自吃著野味。
杨欣坐得离芸娘最近,而她的旁边正是宁儿馨儿。
杨欣似是毫无心机,却又无缘无故地挪动了位置,挤到宁儿馨儿身边,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又轻轻地吻了上去。
火光照映之下,宁儿馨儿娇嫩脸颊更显艳红,在芸娘眼中,竟是五只指痕似的艳红。
她心头一震,她与众人之间的无形隔咳,心头芥蒂全都是她一人引起,她必须勇敢道歉。
宁儿馨儿亦似乎是心有所感,都向著她望过来。
芸娘终於鼓起勇气向她二人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们的。”
一提起那次挨打,这两个小家伙竟立刻又委屈万分,伤心哭泣起来。
宁儿道:“你是大姐,打我们两下也是应该的。”
馨儿接道:“痛一下也不要紧,你不该冤枉我们……”
宁儿接道:“说我们不尊重他……”
馨儿接道:“只把他当乞丐,当白痴……”
“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在争吵什麽。”
“我们甚至还在帮你解围打圆场。”
“说实在我们也怪不得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一对同卵双生的孪生姐妹:心意相通,二人讲话就像同一个人的思想,又急又快,你一句紧接著我一句的,有时真叫人听得“耳”花缭乱!
突然间她俩竟同时开口道:“他……到底该叫杨欣还是叫盖奇?”
等她们发觉是在讲同一句话时,不禁又破涕为笑,乐不可支!
那娇嫩红润的脸上竟然仍带著没有乾的泪痕。
芸娘心中真是无限愧疚,轻轻搂过她二人道:“对不起,那次我其实是在故意做戏……”
她又拾头向她们道:“为了我自己一点私心,玩弄了你们大家,实在对不起。”
只这一句道歉,她们之间的隔陵与芥蒂立时化为乌有,这次没有纵声欢笑,只不过是相互间坦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已经能让她们相互谅解,水乳交融!
赵君璧心中仍是刚才宁儿馨儿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们,他到底该叫杨欣还是该叫盖奇?”
芸娘道:“我倒想先请教一个问题。”
凌玉娇道:“我们既能摆脱你,又为何要在此等你,对不对?”
芸娘点头道:“不是吗?依你凌大小姐的意思,找个清静地方,与世无争[奇·书·网],一辈子恩爱厮守……”
凌玉娇道:“一点都不错,但是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能以我一个人的意思为意思,我要等你来,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讨论一下。”
芸娘长叹:“我刚才在赶到此地的途中,曾经前思後想过,我决定照你的意思做。”
“等一等!”柳含笑竟然出声道:“你却没有告诉我们,那批飞走的信鸽怎麽办?那容嬷嬷及四名幼女怎麽办?那些已经被你惊动的人,他们又怎麽办?”
芸娘痛苦道:“我们有许多方法可以躲开……”
“那麽,令堂蔷薇夫人的遗志又怎麽办?”
“管他什麽遣志不遗志的!”她爆炸似的大声嘶吼著:“我没有一天见过爸爸,是我母亲亲手杀死了他;我没有一天享受过母爱,我唯一的母亲把我当愤恨发泄的工具一样把我养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爱的男人,凭什麽要我把他当钓饵,当复仇工具?凭什麽要让我去冒险当炮灰?凭什麽要我得罪这些好姐妹,把自己变成一个“狠毒”的女人……”
她痛哭失声道:“她生了我就是天大的恩惠吗?她可以不要生我,她可以一生下来就把我指死,丢去喂狗……我宁愿死了算了,我宁愿从来就没有活过……”
众人都心酸到了极点。
宁儿馨儿更是抱住她,哭得比她更伤心:“芳姐别哭啦,你害得我们都陪著你哭。”
芸娘终於毅然收泪,向柳含笑道:“好现在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麽办?”
柳含笑道:“即使你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躲,你又怎能躲一辈子?何况……”
赵君坚插嘴道:“何况在你“千里追魂”柳含笑眼中,没有一个方法能躲得开你的法眼。”
柳含笑只是笑笑,并不想在这个题目上大作文章。
她继续道:“即使你不理会母亲的遣志,但是母亲终是母亲,终究有一日,这个“遣志”也会折磨得叫你无处可逃。”
芸娘已痛苦不堪:“那我们到底该怎麽办?”
柳含笑道:“既已惊动那姓袁的,退缩绝对不是办法,唯有迎上前去,见招拆招……
凌玉娇道:“能化解就化解,实在不能化解,也只有操刀一割!”
柳含笑接道:“长痛不如短痛,早一点把事情解决了,也好早一点作我们自己的打算,天涯海角,任我遨游,岂不痛快?”
芸娘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