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璧立时大惊,心慌意乱地四下张望;赵少泉却道:“这次他的确是独自前来。”
“哦?”
“他的目标是绡绫兜,他想独吞。”
“你怎麽知道?”
“控鹤监爪牙三番四次,向我四家追逼;只有这姓盖的,总是在暗中盯视;刚才你我谈论绡绫除皂四字之时,他就隐身在後了。”
“你却一直不动声色?”
“我以为我能打发了他。”赵少泉苦笑:“谁知他竟是常山通辟景仰拳的首徒……”
盖奇被那盖晃捏碎喉管,痛苦不堪,幸得凌玉娇不断为他渡气,终无大碍,李莫愁这才放心,向赵君璧道:“把你那件宝贝绡绫兜拿出来吧!”
赵君璧打开衣橱,从一堆一化团锦簇的衣物中,翻出一件纯白细绫肚兜来。
赵君璧抖开肚兜,七彩丝线精工绣制的一幅“龙翔凤舞”图,栩栩如生,手工精细,真是无价之宝。
李莫愁道:“给你哥哥,我们走!”
赵少泉道:“你不想见识一下,除了黑色之後的藏宝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不想意火上身…”李莫愁毫不客气道:“我尤其不敢终日提心吊胆地跟你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混在一起!”
赵少泉脸色一变,李莫愁已扶起凌玉娇盖奇,牵著绛儿下搂而去。
赵君璧将手中销绫兜递到哥哥手中:“您要保重……”
赵少泉怒道:“你真的要走?”
赵君璧泫然:“嫁鸡随鸡。”
她不愿让哥哥看到自己流泪,转身匆匆追上盖奇他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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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凌家大门,却见”位威武老者,领著数名锦衣公差衙役,在门口相候。
见他们出来,抱拳向凌玉娇一拱手道:“在下金陵尹守使曾大人辖下,巡戍房柳天武。”
凌玉娇捡衽还礼:“久仰柳英雄大名,功在地方,小女子今日方得瞻仰。”
柳天武道:“凌家发生这样惨案,柳某汗颜;如今惊动尹守使,曾大人已亲临现场,坐候凌姑娘芳驾!”
凌玉娇道:“我是血案唯一幸存者,理当向曾大人说明细节,只是……”
她望了李莫愁等人一眼,欲言又止。
李莫愁接口道:“凌姑娘悲伤逾恒,我们是她知交好友,可否陪她同往?”
柳天武道:“自然可以陪同前往。”
他吩咐衙役牵过马匹来,大门却出现赵少泉:“凌姑娘新婚夫婿身子不便,不妨☆奇书网の★坐我的车。”
果然门内驶出一辆由四匹健马拉著的豪华大车来,赵少泉向妹妹道:“车里食物饮水,衣物银两,一应俱全,可供长途旅行。”
然後他又取出摺叠得方方整整的纯白绡绫兜,塞在盖奇坏中,也不管盖奇是否听得懂:“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已经成了我的妹婿,这就当作一份嫁妆吧!”
李莫愁突然脸色大变,赵少泉急使眼色,向她们道:“去吧去吧,但愿此去一路平安。”
说完调头走回大门之内。
赵府大门阖然关上。
赵君璧脸色灰死……
柳天武将一切看在眼里,此刻却只能上前道:“恭喜赵姑娘,凌姑娘于归之喜。”
他深深望了那状若痴呆的盖奇一眼,然後抱拳道:“老夫先行,曾大人座前相候。”
他们策马而去。
李莫愁长叹:“真想不到,令兄竟将烫手山芋塞给我们。”
扶著盖奇坐上马车,果然食物饮水,银两衣物一应俱全,李莫愁笑道:“看来令兄希望把你打发得越远越好。”
赵君璧神情黯然,欲言又止。
绛儿由盖奇怀中取出那绡绫兜,打开一看,只见一幅七彩斑烂的刺绣一化纹,所有黑色丝线,都已细心折除,剩下的部份,虽然仍是彩色缤纷,却已不俱任何意义了。
凌玉娇与赵君璧亦都伸过头来看,却全都皱起眉头。
“这是什麽意思?”
“绡绫除皂之後,又代表了什麽?”
“藏宝图在那里?”
“他又为什麽要毫无条件的塞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