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里上讲,两个颇经战阵的老将都认为当下还不是起复长安的好时机,徒增糜乱。
这也难怪。浑日进手时原兵马都在梁州一线,李晟后里三四千人(战卒两千余),戴休颜那边战卒八百。
再加上武功县的窦谕七百,这也就是四千来人。
如果等一等,四方调动一下凑个万多战卒到是没问题,关键是张军没调兵的权力呀,他凭的什么呢?时间上也不够用。
“报。营外来凤翔信使,言有张节镇口讯,并辎重粮草随其后。”
“传进来吧。”
“诺。”亲兵小跑着去营门接人,李晟与浑日进互相看了一眼,李晟一笑:“到是知某营中缺甚,张相公亦是妙人。”
“尚知尊老,看来不是跋扈。”浑日进点了点头。
没等多久,亲兵带着凤翔的信使进来。何定。这厮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走进大账,躬身施礼:“凤翔列将何定奉我家郎君之命见过李相公,传口讯一道,附辎重粮料若干。”
“浑相在此。”李晟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浑日进。
“见过浑相。某不曾识得浑相,万请莫怪。”他去了梁州两次都没能见过浑日进,也算是不巧。
“无事。张相公口讯何事?”
“我家郎君奉敕协同李相戴郡王起复长安,已于鄠县兴平醴泉泾阳高陵昭应陈兵五万,诸事已备。
相请李相接了辎重速速整顿,相协于明日未时发动。
当日我凤翔军将由各县出击包围长安,我家郎君请问李相欲从何处破城,以做规避。”
“五万?”李晟吃了一惊。
“正是,凡战卒二万有七千余。绝无虚处。”
“凤翔何来如此雄兵?”浑日进问了一句。
“李相浑相有所不知,我家郎君诛除李逆后即刻开始招兵寻将,言必有一战,至今日方得兵马如数。”
“竟是旬月间所招么?如何能敌?”
从张军杀李楚林到今天也没过多长时间,也难怪两个老相公有所怀疑,这么短的时间即使招来了人不过民夫,怎么上阵杀敌?
“回两位相公,我家郎君言,战阵无他,惟勇惟齐,只须万众一心自然天下可敌,况我凤翔军马不须军士以性命相抵。”
“不以性命相抵?有何凭仗?”
“我家郎君学究天人无所不通,军器械使信手就得。言当以器攻,以物得。军士惟操持尔。”
两位相公又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大感惊奇,只是百般思考也想不透其中几味,不免有些憋胀。
“另外,还请相公省得,明日相公营下军士须以红巾缚臂以方便区别,以免误伤。”
“嗯,这是个道理。”浑日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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