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张节下麾下,奉命寻你家主将。”
“某部与凤翔素无瓜葛,贵将何事?”
“彼可代你家主将行事么?”
“自是不能,休要诳某。有事速速说来,某报与我家郎君知道,你却是不得入营。”
“我家节下的话怕是与你说不得,且叫你家主将前来,或是某入营去寻。”
“当某不敢擒你等么?”
“放马过来就是,误了事自有人会处置,却是与某等无干。”
“何事?”鄜坊营中又过来几匹战马,远远的询问。
“见过虞候。彼等称凤翔节下兵马,要入营寻主将说话,某正问询。”
“凤翔?你等可是李将麾下?”
“回将军,我家郎君姓张名增,奉敕节度凤翔陇右两镇。”
“张增?李楚林呢?”
“李贼弑张公镒夺功自命,已被我家郎君正法通报梁州。”
“张节下寻某部何事?”
“将军可代彼主将么?”
“可以。说吧。”
“我家郎君说,若鄜坊诸部随李太尉东去,则任其行止,若鄜坊诸部欲北上,须至三塬集结奉降,纳入我凤翔军伍,整训后听令行事。
若诸部奔降东渭桥李都将,则任由你等自去,本部会于近日组织粮料械使一应补给送至李都将大营。”
“某部已经脱离叛逆,何来奉降?某等此去归乡罢了,凤翔张节下管得到我坊州来么?”
“若是数月前自然是管不到的,但当下却是管得。当日鄜坊李节下败退梁州还是我家郎君招待,给以一应补给物料送行。李节下言,鄜坊诸部叛了。
今日我家郎君陈兵三塬富平诸县,阵斩叛将阎晏于泾水,李太尉率部东去未敢越兵线一步。
彼等即为叛将,当知诸事均须正典,口舌无凭,我家郎君亦不逼迫,任由彼等自择去向,尤不可北上。长安起复在即,凡北上军马皆为我凤翔仇敌。”
“可是将吾等视做叛逆?”
“将军说笑了,叛逆是否非我家郎君可定,那是彼等自己的事情,但即已附逆,不降何来内附?莫不是只凭嘴上说说么?”
这个来搭话传令的游骑是张军的亲兵,从盩厔跟着张军到这会儿,已经是张军的小迷弟之一,说话底气贼足,而且口舌腻滑,小嘴巴巴的。
鄜坊部这位都虞候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恼怒,但却知道发作不得。亲兵说的确实不错,他们现在就是叛军。你说你内附了,谁证明?降的是谁?
他们本来想着避开李部大军,悄悄回去坊州也就得了,就当是大梦一场,想来也没有人会追究。
如果没有张军,他们这么想这么做到也是个办法,可惜张军来了,还打了个正面。
“吾等……需要商议片刻。”
“某只来传我家郎君之令,彼等如何决择却是与某无关。告辞。”亲兵抱了抱拳,回身打马而去。
回去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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