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洗了手,问大卫:“夫人捡回来的人怎么样了?要不要送点热水过去,大雪天晕在外面,一定冻坏了。”
大卫挠了挠头发,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些姑娘在讽刺关山,笑嘻嘻的走到关山旁边,拍了拍关山的背:“那个人长得此小山还要难看,脸上有好几道疤,听夫人说,那都是剑划伤的,那个流浪汉以前说不定是个士兵呢。”
关山搓着萝卜,白了他一眼。
众姑娘小声惊呼,开始讨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小山难看的人,又说这人脸上有伤,不一定是士兵,可能是盗匪呢。
苏珊大妈去拿旁边刚烤出来的面包:“夫人吩咐你来拿吃的吧?别玩了,赶紧拿了送过去,顺便送点热水。”
大卫应了声,接了面包便离开了。
那几个小姑娘还在那里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关山洗完萝卜开始洗土豆,对那个新捡回来的流浪汉一点都不感兴趣。纯爱酱这些日子无聊的很,翻系统的时候,偶然翻到一堆下载好的电影,便一头扎进去看了起来,今天看到一部叫《断背山》的,看到一半就开始嘤嘤嘤的哭,快把关山烦死了。
下午做完活,关山拿着自己的晚饭,裹了袍子往回走,一路上大雪纷飞,寒风凛冽,雪珠子砸在脸上生疼。
终于走到自己那小木屋前了,伸手推门,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显然是燃着炭火。
关山满脸疑惑,自己出门的时候熄了火的,难道记错了?
进门才发现,自己那张小床上,躺着一个人,直挺挺的姿势,横贯面部的两道伤疤,疤掉了一半,一半是暗粉色的新肉,一半是褐色的疤,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白纱布。
……
什么情况????
关山把面包放在桌上,抬脚往床边走。
这是夫人今天捡到的流浪汉?怎么送我房里来了??
床上那人其实没睡,只是躺着在休息,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之后,便咳了声:“你回来了?”声音嘶哑的像是磨砂石。
关山被突然说话的人吓一跳,心咯噔咯噔跳的厉害,伸手拍了拍胸口:“你怎么在我房间?”
床上那人听到关山的话,手蓦然抓紧,惊坐起来:“你,我,你……”
关山见他这个样子,连忙摆摆手:“别。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自己却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看这人体格这么健壮,脸上手上都是刀疤,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自己还是离远一点。
殊不知,他往后退的脚步声已经被床上的人听到了,那人抓着被子的手一点点松开,露在外面的肌肤应该是健康的小麦色,却因受伤带着一股青黑。
那人低低咳了一声,莫名有股失落感:“他们说,会派人照顾我,便把我送到了这。”
关山:“啊?哦……”大概是夫人吩咐下来,但没人想认这个差事,就把人送自己这儿来了,谁让自己平日里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唉……算了,只要他不暴起伤人,照顾他也没什么。
关山索性去桌子边坐下,打量了下那人眼睛上的纱布:“你的眼睛……”
那人靠着墙,抬手,碰了碰纱布,低声道:“伤到了,不碍事,养好就能看见了。”
“哦……”关山点点头,原来不是瞎子,那等他好了应该就不用待在自己这儿了,想到这儿,又暗暗松了口气。
关山眼角余光瞥到桌上的面包:“啊对了,你吃饭了吗?”
那人摇摇头,关山啧了一声,原本大卫是那个最受欺负的人,自从有了自己,他倒也开始欺负自己了,连吃的都不送。
外面雪越下越大,天色又渐渐暗下来,还好自己下午吃了点面包垫了肚子,现在不太饿,我少吃点应该就够了。
照顾他吃完面包,关山去炭火那边烧热水,准备擦洗擦洗睡觉了,烧热水的时候,忽然又想到这人不会没洗干净就睡了自己的床吧?
连忙起身过去看,拉开那人的衣领,果然,全是灰蒙蒙的泥灰。
……这大卫,感情只擦了他露在外面的部分??
关山都快气笑了,甩手合上那人的衣领,转身去炉子那边添水。自然也就没发现那人在关山拉开他衣领时的一瞬间的僵硬,后又放松下来,最后从胸口蔓延开一片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