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握着的指甲,瞬间□□肉里,只觉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好像,年幼的时候掉进池塘的时候,慌乱,无助,窒息,满眼的水草,呛进喉管的水……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索拉觉得自己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只能听到自己木偶一般,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我不同意。”
镜子里的‘索拉’哈哈大笑,嘲笑着索拉的痴情,嘲笑他的一片真心被人弃如敝屣,丢在泥土里,连踩都不屑踩。
萨菲特闻言,诧异的瞪大双眼:“为什么,我们两情相悦,您为什么不同意!?”
索拉竭力镇定,手却微微在抖动:“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的白雪,怎么可能让给你,我的白雪,怎么可能喜欢上别的人……
萨菲特不可置信:“叔叔……”
索拉突然挥袖,怒吼一声:“出去!”
萨菲特吓一跳,关山也是,突然被吼了一声,还是被向来温柔的索拉,关山有点反应不过来。
关山转头去看索拉,对上索拉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最深处的……悲伤。
关山的心突然像被掐了一把,闷闷的疼。
索拉收回视线,垂眼看着关山亲自替他挑的床单,之前的撒娇憨语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索拉,索拉你看这个,多好看,清新自然,比暗红色的好看多了,适合你……”
而现在……
萨菲特不死心:“索拉叔叔……”
索拉闭眼:“够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出去,我累了。”
萨菲特还想说,被关山拽了一下。
萨菲特转头看关山,关山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拉着手出去了。
独自一人坐在寝宫里的索拉,好像被黑暗笼罩,半个身子掩在阴影里,长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
正对着床的镜子,里面的‘索拉’变了个姿势,斜倚在镜框上,红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既然他爱他不爱你,那把他爱的人杀光怎么样?再把他囚禁在王宫里,永永远远的,只和你在一起。”
索拉抬起头,幽幽的和镜中人对视,眼里的情绪一片混杂。
门外,萨菲特显然没料到索拉会拒绝他,让他丢了个大脸,十分生气的边走边抱怨,说着要带关山回砂旦,求父王直接指婚,再也不来帕莎国的话。
关山则是心不在焉,心里闷闷的,思绪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纯爱酱叽叽喳喳的念叨:‘宿主,刚才进度条蹦到99%了,说明这个方法是有用的,你赶在三天之内和他结婚,一定就完成任务了……’
走着走着,便和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擦肩而过。
穿着铠甲的男人走了两步,停下,震惊的回头,金色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殿下!”
关山闻言回头,黑色长发在空中荡了一下:“嗯?……凡诺?”
有点不敢认,五年多没见,凡诺变了很多,从一个面瘫脸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冷峻青年,轮廓更加鲜明了。
凡诺按耐不住的靠近两步,脸上的冷漠第一次裂开,眼眶竟也湿了:“殿下,殿下,您……回来了。”
关山开心的笑起来,走上前,双手搭在凡诺的肩上,拍了两下:“好久不见兄弟,过的好吗?”
凡诺垂下眼,不敢与关山对视,声音低到快要听不清:“回殿下……我,过的不好……”
怎么能过的好呢,国破家亡,母亲战死沙场,父亲殉情而亡,而自己……却在苟且偷生,一切不过是为了,亲手报仇。
关山低头凑过去,想要听清楚凡诺在说什么:“嗯?怎么了?”
凡诺却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关山身后探头探脑的萨菲特,收回视线抬眼看向关山:“殿下,我有话要单独和您说。”
关山看着严肃起来的凡诺,知道凡诺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便回头:“大好人,我和他去谈点事情,你先自己走吧。”
萨菲特不开心:“他是谁?你怎么就跟他走了?”
关山解释:“他是我好朋友,一会儿我去找你。”
说完便领着凡诺朝花园里的湖走过去。
湖还是原来的湖,依旧是成双成对的白天鹅,还有那盛开的如血一样的蔷薇花。
站定之后,凡诺望着关山,开口第一句话便直接让关山怔住了。
“索拉杀了伊莉莎,索拉是叛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