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给我搭把手把这家伙给捆起来,这家伙喝过量了,神志不清。”
突然被点名,卢瑟脸上露出几丝错愕,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里除了他只有两个女人,冀生安只能叫他。
知道归知道,他心里溢满了不愿意,实在磨蹭不过,才走了过去。
“先把他裤子拉起来。”
冀生安去扯床单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卢瑟眼中的鄙视。
换作其他人家里有这么一个管家,早就把人辞退了,只有冀生安不敢,这主人当得真是窝囊。
两人合力用床单裹住乔治管家,将人丢到床上。
卢瑟累得气喘吁吁,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下。
“安逸日子过多了,懈怠了吧,连抬个人都吃力,你以前……”
择人而噬的目光锁定冀生安,冀生安喉头滚动几下,咽下了后半截话。
卢瑟温和太久,冀生安竟然忘了他还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行了,这里没事了,都走吧。”
冀生安关了留声机,搂着杰西往楼梯走。
舒绿拦住了他。
“波普的死因有疑,我们最好再检查一下波普的尸体。”
“外面又冷又不安全,你撺掇我们出去到底安的什么心?!”
诛心的话语瞬间引起了冀生安的共鸣,他转过头探究地看着舒绿。
舒绿真是要被气笑了。
冀生安的脑子忘在娘胎里了吗?
杰西说什么他听什么!
“我们都躲在屋子里,让凶手来各个击破,难道就是最好的选择?你们不去,我自己也要去看看。”
卢瑟迈出一步,刚张开嘴,杰西就开了口。
“她跟大冀先生没什么交集,她敢去,安你可不能去。大冀先生要杀我,除了因为你,不会因为别的,我又不认识他。你看看,恨你连我也报复上了,这得多恨啊。我不管,你得陪在我身边。”
卢瑟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又退了一步。
安静空旷的大厅中,稍微有点儿响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场所有人连眉角都没有抬一下,却都知道卢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三对一,要么都不出去,要么自己出去。
舒绿跟没有注意到卢瑟前后两个不同的小动作一般,动作自然地抽出门上的钥匙,跑去拿起先前放在角落里的马灯,径直往后门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小白门,从这里出去离停尸的柴房就不远了。
被关在外面时,舒绿和卢瑟绕着这栋房子走了一圈,已经摸清楚了外围的构造。
下了平缓的斜坡,人完全暴露在风雪中,衣角翻动得相当有力道。
舒绿虚眯着眼,大步跑向柴房。
说这里是柴房其实并不太准确,烧壁炉用的柴火都堆在屋檐下,屋里放着些做木工活的工具和一个半成品儿童木马。
木工应该是冀老先生或大冀先生的兴趣爱好。
此时,原本用来锯木头的长桌正平放着两具尸体,一具是波普,一具是强尼。
强尼。
约翰律师和汤姆森医生一定来过这里。
他们二人此时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舒绿和卢瑟解救杰西的时候,进不去南楼,又不愿意回到北楼的两个人,撒丫子往庄园外跑,在出庄园的主路上碰到了坏掉的马车和死去的强尼。
就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心虚的两个人根本不敢再继续前行,两相商量之下,还是回到了北楼。
北楼亮起的暖黄灯光,让他们到底好受了些。
“我去找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