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青的脸颊顿时发黑。
余英眉头紧蹙,四肢抖动,显然正承受极大痛苦。
“住手!”
矮个子冲上前来。
余英赶在他动手前,睁开眼命令道:“别动他!”
“队长!”矮个子欣喜的叫道:“你醒啦!”
“废话。”赵阳怼了一句,话锋一转,问:“有没有想说的?”
余英眼珠转动,与他四目相对,平时冷漠的眸子里染了笑意。
赵阳被她专注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推了推镜框,阻挡她的视线。
“谢谢你。”余英诚恳的说:“你的药救了我们的命。”
“那你还躺着回来?”赵阳面露讥笑。
矮个子气得握紧拳头,呼哧呼哧喘粗气。
余英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滇南毒物多,不小心被算计了。”
赵阳不作评价,也没深究。
这伙人的工作内容,他可不想了解。
余英含笑望着他,静默以对。
等了片刻,赵阳不耐烦的问:“还有要说的吗?”
余英摇摇头。
赵阳面色一变,确认道:“真没有?”
余英再次摇头。
赵阳气得呼吸一窒。
“我只是想问你,我还有救吗?”余英补充一句。
“靠!逗我呢!”赵阳站起来要走。
“别走。”余英红着眼,哽咽着请求道:“我想活下去。”
赵阳满意一笑。
他能救活余英的命。
可上次离别时,他发现余英有轻生的打算。
要是她想死,救活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看来这次任务收获不小。”赵阳感慨一句,对着司机大哥说道:“去叫医生来。”
“还要叫医生?”司机大哥顿时有些发虚。
这个毛头小子到底行不行?
赵阳对着余英问:“在这里手术还是转院去延寿,二选一。”
“区别呢?”余英有些好奇。
“人熟地熟。”
这话听上去更儿戏了。
余英却只有一个疑问:“我能撑到吗?”
赵阳目光幽深地盯着她,打趣道:“让我再摸一次就能撑到。”
不等他人暴走,余英毫不犹豫的说:“好。”
利落干脆。
赵阳也绝不拖泥带水。
飞速地摸了一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推着病床往外走。
“签字走人!”
一声令下,房内全员出动。
医院特意安排一辆专车护送。
赵阳再次意识到这群人的非凡之处。
到了延寿医院,赵阳和急诊打了声招呼,推着余英往手术室方向走。
“赵医生,需要帮忙吗?”有主刀医师询问。
“要!”赵阳吩咐道:“检查血型。”
主刀医师麻利地安排专人抽血化验。
矮个子闷声道:“队长给我输过血,她是O型的。”
“准备血袋。”赵阳叮嘱道。
主刀医师困惑地看了眼病患。
面色胀红泛黑,身体也不瘦弱。
不像是失血或缺血症状。
哪怕有疑问,主刀医师依旧照办。
一路将人推到手术室,赵阳换好衣服站到手术台前,看到余英睁大眼睛望着他,调侃道:“这回诊金很贵。”
“没我的命贵。”余英难得开玩笑。
赵阳不由感叹她心态好,但想到重点问题,心情又变得沉重。
“命和三分之一的肝,选一个。”他犹豫一瞬,还是坦白道:“你的筋脉受损,无法全部修复。”
“武功呢?”
“减半。”
余英沉默了。
活,可以。
但无法像以前那么活着。
这是道最艰难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