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陈大寒、龙清云三人寻思了半晌,也没相处具体方案,却在这时探子来报道:“敌军已经全线撤军,退回扬州城了!”
沐临风奇道:“撤军了?史可法想什么呢?莫非这当中有诈?”
龙清云起身道:“管他娘的有诈没诈,我们应该立刻追击,乘他撤军时的混乱,捞他一笔,再赚一点!”
沐临风摇头道:“万一史可法留下伏兵,我们追上不是自投罗网么?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沐临风让一个精明的连长带着一个连,前去打探情况,良久后,这个连长才带着队伍回来道:“敌军确实已经撤入了扬州城,整个扬州城四面大门紧闭!”
沐临风奇道:“莫非史可法想固守城池,不在出战?”
龙清云道:“管他娘的史可法怎么想的,关键是沐帅怎么想的,要知道沐帅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沐临风挥手道:“这个我知道,二哥不必一再提醒!”
随即对陈大寒道:“你率着二旅前去绕过扬州,用二千余人将扬州东北两个方向围住,给你五十顶钢炮,不可放出一个人,有没有问题?”
陈大寒哈哈笑道:“沐帅若是让我率着两千人攻进扬州城,我不敢打包票,若这个都做不到,我陈大寒也枉出来混迹了这么多年了!”
沐临风点头道:“你只管守,若是百姓出城一律放行,若是官兵格杀勿论!若是没有官兵出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攻扬州城,一切待我命令!不可冲动坏我大事!”
陈大寒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随即问道:“百姓一律放行,若是官兵混做百姓,岂不是……”
沐临风笑道:“若是连守护扬州城的官兵都要装扮成百姓的样子逃出城去,那这扬州城还有不破之理么?”
陈大寒点头笑道:“那倒不错!”说完领着二旅的中将士,由军营一路向北,执行沐临风的任务去了。于
沐临风随即又对龙清云道:“二哥,方才我对陈大寒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你此刻带上你的一旅将扬州城的西南两个方向围住,也是围而不战!”
龙清云点头道:“好,龙二这就去!”说着带着一旅的将士直奔扬州城而去。
待一旅、二旅都走后,沐临风这才命亲随军将水军军营的东西全部搬上战船,一路西行,直至扬州城下,而扬州城的将对面就是镇江,沐临风顺便去镇江打了个秋风,镇江府此刻也是青龙会的势力内,是苏州军由海入江来增援金陵时顺便占下的,镇江总督此刻已经是青龙会的头目,叫岳林山,自然听说过沐临风的大名,一听说是沐临风来了,立刻亲自来接。沐临风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进入主题,说自己正在准备攻打扬州,但是军饷不足,岳林山开始先是显得十分为难,沐临风随即将几百个战俘交给岳林山,笑道:“这就权当岳总督助我攻打扬州的战绩!倒是攻下扬州,沐某定向龙舵主如是禀告岳大人的功绩!”岳林山自然是喜上眉梢,立刻掏出了十万两银票,沐临风自然是笑纳了,心道:“真希望你小子一直镇守镇江,那么他日老子打回江南的时候,你这里就是站了!”离开镇江开船直登扬州。
沐临风将船停好后,随即率着五百个亲随军直奔扬州城而去。
待沐临风到了扬州城下,扬州城已经被龙清云与陈大寒的两个旅包围住了,但是扬州毕竟是江北重镇,虽然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但是还是能做到每几步就设有一人,每十人处就设有一顶钢炮,而扬州城内的官兵却坚守不出。
龙清云见沐临风到来,立刻交给沐临风一封信,道:“这是城内的官兵送来的,说必须要沐帅你亲启!”
沐临风闻言迟疑了一下,心道:“这个时候送来书信?莫非要投降?不可能啊,如果史可法都投降了,这大明还有忠臣么?”
沐临风一边想着一边撕开的信,沐临风仔细的看着,这是一手标准的行楷体,简短的舒数十句话都是古文,好在沐临风大概还能看懂意思,这封信首先就是说沐家祖先沐英是大明战将,昔日是如何的威风,但是也世受皇恩,历代皇上都委以重任,让沐家镇守云南要地,何以到了沐临风这一辈就成为反贼,甘心与龙清风等江湖草莽为伍呢?心中还提到,说朝廷已经知道沐临风是因为福王朱常洵调戏他的夫人陈圆圆,所以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这才被动谋反的,朝廷体谅这一点,所以如果沐临风迷途知返的话,朝廷将既往不咎。
沐临风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一阵沉吟道:“若是个什么太平盛世,还可以考虑一下,可惜如今是乱世,所谓暴雨欲来风满楼,你大明朝都快玩完了,我投降了不是自寻死路?况且龙清风不是也被招安过了,后来若是官场得志的话,又何至于如今起兵谋反?”
龙清云见沐临风看完信后,沉默半晌没说话,忙问道:“沐帅,史可法这龟儿子说什么?”
沐临风连忙道:“哦,没什么,只是叫我投降而已!”
龙清云听完哈哈大笑道:“史可法这龟儿子是不是被炮弹轰糊涂了,叫二弟投降?哈哈,他是不知道沐帅和龙二是结拜兄弟吧?况且此刻他贼娘的都已经被我们打的缩进扬州城不敢出来了,这时候说让我们投降?”
沐临风道:“二哥说的是,这就更加说明了,史可法已经知道我们的厉害,这才给我送来这封信!”
沐临风冲着扬州城城门喊道:“请史大人出来说话!”
城楼上的士兵听了,立刻前去通报,不一会城楼上出现一个身材消瘦,脸颊稍长留有青须的中年大将,之听他喝道:“沐公子,史某久仰你大名,也敬沐公子先祖之英魂,望沐公子三思!”
沐临风见那消瘦的将领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忠烈史可法,不禁有点汗颜,心道:“这就是大明忠烈史可法?长相也一般嘛!真是人不可貌相!”随即对着城墙叫道:“多谢史大人抬爱,沐某实不敢当,不过事已至此,史大人才说如此话,未免为时已晚吧?”
史可法笑道:“史某只是良言相劝,想我大明雄师千百万,区区一个金陵,攻取只是旦夕之间……”
沐临风哈哈大笑道:“雄狮千百万是不假,但是何以神州之内,四处战祸?区区一个东北蛮子部落,不但没被雄狮千百万所消灭,反而日渐壮大?若是大明真的顺应民愿的话,何以天下至此?”
史可法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沐临风,不禁心中一阵感慨,沐临风此言一点不假,何以一个雄狮千百万的大明王朝会落到如此天地?难道就全是东北蛮夷和各方义军的问题,难道大明朝本身就一点问题就没有?面对沐临风如此的问题,史可法自己内心十分矛盾,不但无法给沐临风答案,就连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沐临风道:“其实这天下历来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历朝历代都逃不过如此命运,没有一朝是能千秋万世的,秦、汉、晋、隋、唐、宋各朝,那一个朝代开创之时不是想着自己的皇朝即将千秋万载,但是又哪个朝代不是由兴至衰?哪一个不是后朝更盛前朝的?这是一个大势所趋,没有一个朝代能例外,朝代更替就与人生老病死一般,是自然规则,史大人忠于大明,这份忠心,天地可证,沐某也十分倾佩,但是若是史大人做了时代前进的绊脚石,这就是愚忠,日后留名史册,必定也叫后人所指……”
史可法站在陈楼,半晌不说话,良久后道:“沐公子不必多言,此刻你我各为其主……”
沐临风笑道:“史大人,在下请教阁下,忠于大明朝与忠于天下百姓,那个更似大忠?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丰衣足食,没有战祸的朝廷,究竟谁坐的龙椅,又有谁真正在乎,相信这天下至少还有数以万计的百姓连皇上姓甚名谁都不一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