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便是转过身,头也未回的离开了屋子。
留下顾容秀一人半晌不曾动一下身子,直到身后的婢女悄悄上前,小声道了句:“王妃,顾大人看起来并不赞成您的主意。”
“不会,”顾容秀眼睛一转,和婢女道:“哥哥最疼我,他会帮我的。”
说完,顾容秀的目光又是向着里屋看去,想起秦子安,顾容秀唇角紧抿,眸心却是清清冷冷的。
“王妃,咱们要不要再进去,看看小少爷?”婢女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必,看见那个孩子,我就会想起秦时中,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顾容秀轻启朱唇,每一个字都是说的十分低沉,十分阴冷。
官道。
沈云薇倚在马车中,马车里垫着厚厚的垫子,小桌上还摆着茶水与点心,她身上盖着大氅,虽是入了春,可刚刚小产过的身子还是经不得马虎,只让秦时中为她盖得严严实实,周身都是笼在大氅中,直到男人下了马车,沈云薇才敢探出身子,悄悄舒了口气。
她们如今已是到了利州与赵王汇合,向着京师行去,沈云薇安安静静的待在车厢里,却是想起了昨日自己和丈夫去娘家辞行的时候,听闻他们夫妻要离开村子去寻找孩子,沈父倒不曾说什么,唯有沈母当下就是发了火,说什么也不许女儿跟着秦时中走,说来也是,秦时中来历不明,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晓得他以前做过什么,又和什么人结下了恩怨,就这么让女儿跟着他走了,沈母哪里肯?
看着母亲的眼泪,沈云薇心里也是难过,直到她跪在母亲面前,沈母才算是松了口,她看了女儿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了句:“罢了,就当我从没生过你。”
说完这一句,沈母再不去看女儿一眼,只回到了屋子,看着母亲颤抖的肩头,沈云薇从没觉得自己这般不孝过。
可她已经嫁给了秦时中,她是他的媳妇,他在哪,她就在哪,不论天涯还是海角,她总是要跟着他的。
沈云薇念起年迈的爹娘,想起自己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里便是一阵酸苦,她从怀中取出一袋银钱,这是临行前朱氏悄悄塞给她的,沈云薇知道,这一定是母亲的意思,她虽然没有来送她,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她。
沈云薇鼻子有些酸,只将这一包银钱小心翼翼的收好,仿似亲人都还在身边。
沈云薇悄悄掀开车窗,就见一众随从都是骑着骏马,而在队伍的最前头,则是丈夫和赵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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