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跟普通人一模一样,至少从李南禹的尸身来看是这样的,死状与凡俗之人溺死的症状并未有什么不同。
陈佩摇摇头:“太奇怪了,真就被淹死了?”
鬼九看了他一眼,也没多加问询,只是说道:“这样的话,就请李公子带我们去令尊的卧室看一下吧。”
李松年面上依旧是一副悲伤之色,他摆袖引路道:“大人这边请,唉,我也没想到爹会就这样走了.....”
其实李松年并不在意自己的爹死没死,毕竟他前几天刚破三境,庞大的家业还是能守住的,就算守不住,也还有他的几个叔父帮衬嘛,哪怕被几个叔父夺权,再不济,大家也是一家人,李松年依旧可以过着富足潇洒的生活,至于和李南禹之间的父子之情?
李松年估计只会说一句:爹你一路走好,我会好好帮你“照顾”几个可爱娘亲的。
对于李南禹的几个妻妾,李松年早已窥觑许久。
至于为什么?那就要去问一问宅心仁厚的李大剑仙了。
在路途中,鬼九又向李松年询问了一些问题,都是一些没营养的,例如李南禹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出现过什么怪事儿啊,又或是带回家过什么东西。
对于这些,李松年当然是一口否决,这老东西向来心狠手辣,得罪的人肯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怪事儿?老东西做的哪件事儿不古怪?
而鬼九对此也不置可否,没有多加追问。
但途中李松年却突然惊讶的发现,那女剑仙的师弟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错了,以李松年协同好友多年采花的经验,那家伙绝对是个想要欺灭师姐的浪荡子,毕竟这个目光他可真是太熟悉了。
就像恶狗看见了肉包子。
呵,没看见仙子不搭理你么?
就算是近水楼台,那也别想先得月。
苏青玉脸蛋有些燥热,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下也不正经,下次绝不能这般迁就他了,胆子也太大了些......
沿着曲折萦绕的廊檐,穿过堵堵高大的石墙后,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李南禹的寝院。
庭院看着是极为优美的,秀丽的灵花异草,绿茵般的杨柳玉树,只是由于庭院今日主人仙去,其间多了几分冷寂。
院外,有仆役正打理着花草柳木。
陈佩几人在这里进行了仔细的查探。
果不其然,陈佩与六道司的人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卧房内的摆饰极为规整,并没有丝毫打斗的迹象,六道司的司卫也用法器查探过此处的术法迹象,但同样一无所获。
陈佩来到李南禹溺死的面盆前,铜盆正放在面架上,地板上还有些许洒下的水渍,他抬起铜盆,并没有崭新的擦碰迹象,说明李南禹溺死在里边的时候,铜盆也一直都很稳当,而木架旁的墙壁上有几道抓痕,那多半是李南禹挣扎抓下来的。
以现有的情况来看,李南禹应该是站在木架前,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将头埋溺在了面盆中,与此同时他被剥去了作为修道者的神异,也只有这样,一个修道者才能被淹死。
而且李南禹的身体当时极不协调,他的头被埋在水里,可手却在挣扎挥动,铜盆又很是平稳,直到如凡人般品尝够水漫肺腑,窒息之痛后,才慢慢地死去。
鬼九淡淡道:“李公子,把今早来过这儿的人全都叫来吧。”
李松年微微一喜,这是发现什么了?
“好的大人,李伯,吩咐下去,将今早来过这儿的所有人都叫来。”
李松年身侧的老者迟疑道:“平日来老爷院子的,都是一些杂役和丫鬟.....”
鬼九面色不变:“你照做便是。”
听闻这话,陈佩知道来活了,他看向面容清冷的苏青玉,后者便也凝神抬眸,对着陈佩微微颔首。
陈佩这是在提醒苏青玉昨夜告诉她的话。
遇奇异诡秘之物,需目光如炬,察理纤毫,必不可让其离开观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