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总是清澈温暖的。
明净的厢房内,一个身段曼妙的女子正端坐在雕花细致的梳妆红台旁,她双手叠于腹前,眸光稍许莫名地望着映人的状镜。
今日苏青玉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宽松道衣,袍褶起浮间,依稀可看见那优美饱满的弧线,或是朝晨初醒,镜中的玉人儿,脸蛋还韵着微微的红晕。
陈佩立在女子身后,纹理纤细的木梳就这般轻缓地划过,让那本就细腻的青丝更是变得有如绸锦,“昨夜睡的可还好?”
苏青玉神色忽的飘转了一瞬,昨夜是有些奇怪的,本来她与陈佩正商谈着正事儿,可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自己就昏昏睡了过去,今早醒来时,自己更是慵懒至极,又还不雅地把腿搭在陈佩的身上,这可真的奇怪得很,思来想去,自己唯有被那登徒子暗中施展了迷魂的妖法.....她镇静道:“睡的......是极好的。”
可她也不想一想,道境的剑修有那么容易被施展妖法么?
陈佩微微一笑,拾起桌上的白色发衿,在苏青玉的发尾娴熟地绑作几缕白衿垂落的蝴蝶状,他后退几步,稍稍打量了一会儿,柔雅知性,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苏青玉垂下睫毛,镜中的女子眉宇纤柔,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声道:“殿下这般娴熟,应是常为女子梳发吧。”
陈佩脱口而出:“那是自然,唯手熟尔。”
苏青玉抿了抿唇。
陈佩见势不对,又继续道:“凝儿常常夸我梳的好看嘞。”
说罢,陈佩悄悄看了一下小娘子的神色,见她又恢复了柔美淡然的模样,这才心中一宽,要不说女子心思细腻呢,特别是苏青玉这样缺疏心安感的女子,不过梳个头发,她都能联想到其他地方去,要是巧月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指不定还要嫌弃自己梳的不合她心意。
“嗯,我也觉得殿下梳的是极好看的。”
陈佩来到苏青玉的身后,将几根散出的秀发拢在她的耳后,白嫩如雪,他心中忽的一动,低声道:“既然小娘子喜欢,那不如从今往后,都让我来为你梳发,梳一辈子......”
闻言,苏青玉心尖不禁微微一颤,这登徒子又在胡言乱语了,她本不予理睬,可耳梢旁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异样感,苏青玉禁不住轻吟而出:“啊嗯~,殿下!”
她赶紧伸手撑住身后男子愈发贴近的胸肩,急忙忙道:“殿下你快松开嘴,好....好奇怪。”
陈佩松开嘴间粉莹的耳垂,无辜道:“都怪青玉太可爱了,情难自禁......”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正妄图以下犯上。
陈佩厚着脸皮道:“我就摸一摸,咬一咬,不干别的......”
苏青玉努力阻挠着那两只跋山涉谷的恶手,贝齿轻咬,“骗子!”
这可是光天白日,这登徒子怎么敢。
陈佩真诚道:“我可是诚实守信的君子。”
苏青玉好不容易制住了身下的恶手,立马便侧转过身,用自以为很认真的神色盯着陈佩道:“殿下如今三境初破,神气还未平稳,自当努力修炼,巩固神识,不能太过散漫,应该要正经一些。”
苏青玉认为自己这一番为他人好的言行能够稍稍以理服人。
只是在陈佩的眼中,小娘子的脸蛋那是水染红晕,又弹又嫩,而那认真的神色与教导的话语更像是稚嫩的少女训诫胸前捣乱的大狗狗,气恼他不听话之余,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这不是惹人犯罪吗?
然后陈佩就咬了上去,在苏青玉呆懵的眼神中咬上了她晶莹的唇。
苏青玉的脑袋突然袭来一阵迷晕,宛若乘着浮云,忽的飘上了月端,可偏偏她又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任由男子施为,于是原本只想浅尝辄止的陈佩就立马缠蛇上棍,顺势而为。
心中大大感慨,只手.....握不住。
可就在她即将陷入进去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少女呼唤声:“苏师姐,陈师兄。”
苏青玉双眸一怔,双手忽然抵住陈佩用力将其推开,她旋衣起身,略显急促地向房门走去,绸墨般的发便也跟着扬起悠扬的弧度。
苏青玉强作镇静,言辞微有闪烁:“门外应当是隋师妹,我去给她开门。”
决然不提方才二人所做之事。
陈佩可惜地望着那步履慌乱的女子,回味着唇齿间的余香.....
苏青玉拉开门扉,一个秀美可人的少女就亭亭地立在那儿,她微微笑道:“隋师妹一大早唤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隋云笙看着眼前所谓的剑宗师姐先是一愣,脸颊好红,唇上的胭脂也好奇怪,又红又.....润,像是被什么舔过一样,嘴角都晕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她回道:“院外六道司的司卫说是有急事与师姐相商。”
陈佩来到苏青玉的身旁,道:“有什么急事儿,大清早的,扰我清净。”
他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