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陈佩与苏青玉走出大门后并未径直离去,施展屏蔽气息的术法后,他们便悄悄折返躲在祀庙的白玉梁柱上偷偷摸摸窥视庙内的事物了。
苏青玉白润的脸蛋上淌着些许霞红,她轻轻咬唇,美目盈盈,轻声道:“我们......我们非要这般么?”
陈佩蹲坐在雕纹细致的宽阔横柱上,他转头望向苏青玉,由于四面狭小,同为“梁上君子”的苏青玉也只得如同陈佩一般垂足虚坐,保持隐蔽性。
苏青玉略带羞赧的眸子也望向陈佩,墨发垂落,此时的她双手微屈放于膝弯,姿态并不雅观,如同蜷缩在一团儿的大白兔子。她微微抿着唇,淡青色的长裙轻柔地垂落地面,遮住了她合的紧紧实实的丰腴股肉,苏青玉有些想要挺直腰背,做出不染俗尘的清白模样,可奈何如今与这登徒子所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高雅,她无法欺骗自己,只得有些羞愧地垂下眼睑,眼睁睁看着自己巨大的面团儿在膝腿上挤压出动人心魄的形状。
陈佩把这一幕记下来,想着以后定要尝试一下这种姿势,笑道:“我们这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儿,只是窥探事实的真相而已,不必忧心的,我打赌,这群人之间绝对有好戏看。”
陈佩精于幻术,对于情绪的感知异常灵敏,从毁掉石像那一刻,他便知晓了,这几人之间的猫腻绝对大了去了。
苏青玉有些犹豫,这几十年来她做事总是循规蹈矩,从不僭越半分,但这无辜偷窥他人私事的行为......着实不好,她犹豫道:“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佩欺近苏青玉通透剔莹的耳垂,笑眯眯道:“小娘子不若尝试一下作梁上君子的滋味?”
苏青玉被陈佩呼吐的湿热气息激的浑身一颤,罢了,反正我也是这个登徒子的剑侍,他要做什么就随着吧,我只管保护他的安全就是了,便微微颔首道:“知晓了。”
陈佩欣赏着这小娘子好看的模样,继续道:“打斗中我发现这白山神虽是有着三境的实力,可灵智却极为低下,是被躲在庙里的那个男子操控着,然后我就想着那人估计就是幕后黑手了。可当我挖出石像中的玉珠后,察觉里边还有这其他人的灵力......”
陈佩盯着苏青玉自显春媚的桃花眸子,道:“其中一股灵力,来自下边的那个少女。”
此时祀庙的大堂内站有六人,分别是几日前比武招亲的中年男人和两个少年与少女,如同陈佩所料的那样,第六日他们就洞房花烛夜了......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当时白山客栈还发了许多喜糖,不过陈佩正埋头于修复面具,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就全让苏小娘子给吃了。
中年男人名作卲东云,处于一境——璞玉境后期,是白山县三个大世族之一,卲家的家主,那少年名作卲孟居,是他的小儿子。
相貌不俗的少女名作陆彩萱,在白山客栈死去的那男人就是她的父亲,名作陆海,是陆家的家主。
陆家也是白山县三个大世族之一,白山客栈就是陆家的产业。
剩余的两个男子分别名作陆危楼,陆凭栏,是陆彩萱的哥哥,而那妇人名作卢亭玉,是邵东云的结发妻子。
此时,除了神情有些混噩还跪坐地上的清秀少女陆彩萱,和一旁轻声安慰着她的少年卲孟居,其余人皆是一同望向倒塌的神坛背后。
那便是近段时间来造成一切恶果的根源。
卲东云冷声道:“既然方才那位仙长点出了你,便莫要躲躲藏藏了,赶快出来吧。”
沉默了片刻,那人还是没有动作,邵东云浑身罡气震透,沉声道:“既然阁下不愿自行露面,那就别怪我......”
“哈哈哈哈.......”,话未说完,整个祀庙内便响起了肆意的狂傲大笑,不过出乎意料的,此人的笑声清朗中略带着青涩,好像是一个少年人。
众人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牢牢盯着声音来处。
一块黝黑的泥块倏然飞砸于地,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少年缓缓走出。
邵东云瞧见来人,原本还有些严肃的面容顿时松了下来,难以置信道:“你、你是明渊侄儿?”
少年银冠束发,俊逸清秀,端的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正是白山县三大世族之一田家家主的二儿子,他回道:“邵伯夫,别来无恙啊。”
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跪坐在地的少女,和那与少女亲密低语的少年,面色有些复杂,道:“还有......彩萱妹妹......”
名作陆彩萱的清秀少女忽的抬头,当她看见那俊逸的少年时,整个人便是一颤,然后慌也似地推开了身旁的邵孟居,明眸中泪珠流转,颤声道:“明渊哥哥......”
那被推开名作卲孟居的少年满脸不可思议,他想要再靠近些少女,可少女却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退后。
邵孟居满脸心痛之色,他转身向不远处的少年吼道:“田明渊,如今彩萱已经嫁给我了,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