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多谢谬赞,苏姑娘跟我走吧,哈哈哈。”
苏青玉无言,也只能狠狠看了陈佩一眼。
明亮暖和的朝阳渐渐升起,给城中洒下一片金辉,此时的长日城是极为热闹的。
陈佩在人流不息,热闹非凡的街道中缓慢前行,苏青玉落于陈佩身后一步亦是跟随着。
她打量着眼前热闹生气的街道,云岚城同样是车水马龙,极为繁华的,可苏青玉总觉得眼前的人有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多了些什么,又或少了些什么。她望着街道上来往的百姓,来来往往,垂髫黄发,店铺里叫卖商讨的店家客人,酒肆中三两围坐的汉子,他们或笑言笑语,或怒目勃赤,又或悲痛畅饮,愤懑哭诉。
人生百态,不过如此了吧。
长日城极为辽阔宽广,四忂八街曲折深长,杂乱而有序地穿行于城中每一个角落,古老的楼阁店铺,崭新高耸的明亮楼宇绵延不绝,鳞次栉比。
除了王府附近的一些居户,是少有人识得陈佩的。
不过长日城中还是有着辨识陈佩的方法的,那便是看那嚣张少年身旁是否跟随着一个憨憨可爱的狐妖小姑娘就行了,只要遇见这对组合,别管你家权势多大,都得老老实实盘着做人。
这法子还是长日城众多被陈佩收拾过的纨绔子弟从血与肉的教训中吸取总结出来的。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世家子弟煽动手下,造谣陈佩,说他什么夜啖十女啊,而且全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他身旁的狐妖小姑娘就是他养着准备以后享用的。
又比如说他喜欢吃小孩子的心脏,特别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皮小鬼,吃着最有滋味,一天不吃,浑身难受,又或者陈说世子最喜欢夜翻寡妇墙,专挑那些貌美如花的俏媳妇。
凡之种种,荒诞离奇,就变着法恶心人,虽然绝大多数人是不大相信的,但奈何对于小孩子,小姑娘,这种谣言杀伤力太大,也就流传开了。
对于这些谣言陈佩一向选择置之不理,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民心可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而改变,闲着没事理他作甚,扰自己烦心,更何况。
陈佩靠的是他那个自己整日见不到影踪的老爹......
不过对于夜翻寡妇墙这种事情,陈佩却是非常的嗤之以鼻,我那是在寒冷的夜中为她们送温暖好不好?
恶意曲解!
坏我名声!
你可知道就因为这句谣言,多少俏寡妇瞧见我就暗送秋波,眉眼盈盈,简直是劳神伤身!
“为什么我感觉这些人的身上与云岚城相比有些不同呢?”苏青玉问道。
陈佩笑道:“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岐木人。”
二两人依旧是在闲逛着,只是苏青玉却在脑海中思索着这句话的深意,是人?难道不是人吗?
只是喧闹的街道中却传来的一声吆喊打断了苏青玉的思绪。
“少爷,为夫人选一把绿檀柳梳吧,这柳梳是因宅里老木枝落,我老伴才制得几块而已,珍稀得很,少爷若是为你的夫人买一块,她一定会高兴的,夫人您瞧。”一个老妇人坐在一个小小的店铺里,眉眼慈祥,布裙白发,向陈佩和苏青玉吆喝着。
苏青玉绝美的脸庞立马染上了红霞,一旁假装无事,却在偷瞧苏青玉的汉子们看见这一幕登时心脏一顿,不小心撞上了行人,这小娘子也太俏了吧。
苏青玉急忙辩解道:“婆婆,您瞧错了,我不是他的夫人。”
老妇人露出会心的笑意,“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认识你头上的妇人鬓吗?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会梳这发髻?”
苏青玉脸蛋愈发红艳了,此刻只恨道法高深却是无能为力,狠狠瞪了陈佩一眼,还不快解释?
陈佩却是好整以暇,事不关己,微笑着负手摇扇,没办法苏青玉只好指指陈佩,又指了指自己,继续解释道:“婆婆,我真不是他的夫人。”
老妇人露出了然的神色,欣笑道:“我懂,小两口刚拜过天地,害羞呢,要不然哪家的丈夫舍得自己这么俏的小媳妇跟着别的男子走这么近呢?”
陈佩看见苏青玉又羞又急,还不停眼神示意自己,倒是觉得有趣极了,不过自己真还有种给关老儿戴帽子的嫌疑啊,好像他还没死吧。待苏青玉驱至爆发边缘,这才慢悠悠走过来,选上一块木梳说道:“婆婆,这木梳我买了,多少钱?”
老妇人笑道:“这木梳是我老伴亲手所制,花不了几个银钱,少爷看着给就行。”
无视又羞又急,却又不好出手阻拦的苏青玉威胁的眼神,陈佩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老妇人,“这应该够了吧。”
老妇人脸色一变,急忙递回来:“这也太多了,少爷给几十个铜钱就行。”
陈佩却是将银钱又推了回去,嬉笑道:“您就收下吧,我又不缺钱的。”
几番推辞下,老妇人也只好收下了银钱。
离开小铺不远,苏青玉的脸蛋依旧是红润的,陈佩在身旁慢悠悠地走着,她有些恼怒这个家伙的作为,现在苏青玉有些怀疑跟在陈佩身边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了,“方才你给她那么多钱,不怕有人起歹心吗?”
“那你也太小瞧长日城了。”
陈佩毫不在意地说着,转身笑嘻嘻地将木梳塞进苏青玉的手中,“喏,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