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见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扇的倒地昏迷不醒满是惊异愤怒,站出身来,怒喝道:“陈世子,如今你不仅贪花好色救了这毒妇,还在青岚宗将青岚宗弟子打的重伤昏迷,这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岐木王府的人都是这般不讲理的吗?”
说完,不远处的白鵺神兽一声怒嚎震人心颤。
“哈哈哈,你跟我讲王法?你跟我讲道理?那你与云岚城的普通百姓讲王法没有?与青岚宗的役下弟子讲道理没有?讲道理,讲王法?本世子最拿手了!老柳!”
无风自起,一个笑咪咪的黑衫老者突然间出现在了陈佩面前,轻声道:“老朽在的。”犹如一点轻尘落入平静的水面,微微的水纹卷起,转瞬又恢复宁静。
仿佛这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暮人,双手拢在袖中,高居云岫之间,笑看尘世浮沉,飘渺之感忽转忽落。
江子石心中捉摸不定,白眉皱起,这个老人就这般轻飘飘站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的神识中却只感受到了一团漆黑,空空落落,仿若一种与夜色相融的和谐感。就连灯会开始之后,他的神识也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这个老者。
简直是诡异至极。
陈佩洒然笑道:“老柳,咱给他好好的讲个理。”
老柳笑眯眯地望向江河:“是的,殿下。”
后者面色大变,心中警兆顿生,急忙控制白鵺挡在自己的身前,白鵺巨兽怒嚎,身形忽闪,庞然兽爪掀起风啸狠狠砸向老者。
老柳面色不变,只见他右手缓缓抬起,漆黑的尘粒自他手尖逸散出一点,似灰又黑,不似气雾,不似沙土,如同一笔墨色晕染开来,兽爪与墨色尘粒相触,白鵺慕然呆滞了起来,随后墨色染噬开来,不到片刻就爬满了白鵺巨兽半面身躯。
江河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待漆黑墨色散去,他竟然看见白鵺巨兽直接消失了,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覆上了眼前。
下一刻,又是啪的一声脆响,江河也直接被抽飞了过去,喷出几道弧线优美的血剑整整齐齐地躺在了江子檀身旁。
倒是一对令旁人羡煞的患难父子。
陈佩笑嘻嘻道:“江宗主,本世子够不够讲理啊?”
江子石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还笑道:“苏青玉犯下罪事,要是由岐木王府代我青岚宗惩戒一番倒是我青岚宗的荣幸。”
这话一出,一旁的上官胤坐不住了,老东西祸水东引,这是我合谷国的领土,岐木王府跑来乱插一脚,本来自己可以假装看不见,可这时候提到合谷国了,我身为皇子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便也淡淡道:“陈世子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当啊。”
陈佩面向上官胤正色道:“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一个弱女子而已,而这女子恰好无依无靠,体弱无力,我就想给她一个家,又有何不妥?”
这时苏青玉的弟子娄应象弱弱道:“苏副宗主虽做了许多坏事,但她还是我青岚宗的副宗主,理应由合谷国审理。”
陈佩捏了捏苏青玉的小脸蛋,引得后者怒目而视,问道:“小娘子,你说你是不是青岚宗的副宗主?”
苏青玉小脸懊恼地轻转过去,登徒子!却是低声道:“不是。”
“你听听,她不是你们的副宗主啊。”陈佩转过头来,看向娄应象淡淡道:“至于她做了坏事,应该是没有证据的,证人,应该也是可以没有的......”
娄应象闻言,脸色僵硬,闭口不言,就连一旁的刘南也噤若寒蝉,不再多说,这已经不是他们这般小喽啰可以参和的了。
随后陈佩又笑脸朝向上官胤:“合谷国也总不能因为我救了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就对我大打出手吧?”
上官胤脸色淡淡,心中盘算,方才苏青玉已经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不是青岚宗的人,那无法通过青岚宗与合谷国牵上勾连,这般不仅可以消去这家伙对合谷国的不敬之声,还可以给青岚宗心口留一根针,倒是一举两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上官胤担心即便撕破脸,同样拿不下陈佩......
便也淡淡道:“既是这般,我倒也不好过多干涉。陈世子虽是好心一片,倒也是应当注意身体啊。”
苏青玉闻言,贝齿紧咬薄唇,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江子石此时脸色是真的很难看了,筹划这么多,竟让这个二世祖捡了便宜,陪了苏青玉又折了长老,江子石心中愤懑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