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涣很想别开眼,可是许灵竹的眼睛太过澄澈,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应了下来。
“好。”
“少爷,老爷喝多了,身子不适。”
阿笙将沈大夫扶上马车后便转身来寻沈之涣了。
“走吧。”
等送走沈大夫他们之后,郑媛媛才问道,“那个沈之涣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许灵竹听到她略显古怪的音调,有些不解,“没什么,就是关于他腿疾的事情。”
“哦,这样啊。”
许灵竹笑,“怎么了?”
郑媛媛耳尖微红,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尖,“没什么。”
而另一头。
“少爷,刚才那根簪子是夫人留下的那根吗?”
沈之涣淡淡的“嗯”了一声。
阿笙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他刚才晃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真是。
那根簪子是老夫人生前留下来的遗物之一,也是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因为其他的东西都难以保存,只有这根簪子完好无损地留存至今。
加上这根簪子还是老夫人当年嫁妆中最喜欢的东西,老爷也开过玩笑,将来是要留给未来儿媳妇的,没想到……
阿笙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你想说什么?”
沈之涣清淡的嗓音从前方传来,“这几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从实招来。”
“少爷你?”阿笙吃惊地瞪着他饱满的后脑勺。
不过转瞬便释然了
沈之涣心思一向细腻敏锐,即使自己不说,他也能感觉到。
阿笙无奈,只得将那日阿妙伤了额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良久,沈之涣才淡淡道,“许姑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阿笙愣了一下,“少爷为何如此肯定?”
沈之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他从未跟许灵竹提起过自己的心意,就连父亲那儿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说法。
既然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为何会对阿妙出手?
就算知道,她估计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阿妙呢?”
“待在自己房内呢。”
夜色之中,沈之涣冷冷地抿了下唇。
终究是自己心软惹出来的祸事。
“嗯,唤她过来。”
“现在?”阿笙惊讶地问道。
“嗯。”
沈之涣不再说话,坐在马车垫子上闭目养神。
深夜。沈家。
安静的屋内,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前是一名长相俊美的清冷男子。
“你还有何想说?”
沈之涣冷冷地睨着阿妙,“念在你从小跟在我身边,要么自行出沈家,要么让阿笙安排你到其他院里做事。”
“少爷,奴婢知错了,别赶奴婢走!”
阿妙立马急了,她慌乱不已地磕着头,满脸泪水。
可沈之涣却不再有一丝不忍,冷冷地说道。
“只有两个选择,我给你一晚上的思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