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虚无缥缈的冷笑从江予城的口中传出,他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原来如此。”
他抬眸看向许灵竹,眸子里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黑。
“你想说什么?”
许灵竹并未畏惧他的目光,反而直视他,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放我回去,我帮你治好背后的伤。”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要三十两诊金。”
江予城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许灵竹目光一凛,她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发现他就是江予城的?
许灵竹回过神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取决于你想不想让自己活下去了。”
江予城一愣,随即眸光渐渐沉下去,最后死寂一片。
“没人能威胁我。”
“不是威胁。”许灵竹立马回道,“我是在和你谈条件。”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许灵竹的话让江予城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他缓缓合上双眸,“给你三天时间。”
许灵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
不过小玉那边就惨了。
她和她的两个小姐妹长相都不算难看,尤其是小玉,自然是要吃大苦头了。
有时候许灵竹也不清楚,自己脸上的黑疤究竟算不幸还是幸运了。
秦穹在家里等了许灵竹一晚上也不见其身影,心里顿感不妙。
等不到天亮,他便出门寻她去了。
一日过去却依旧一无所获。
秦穹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沉吟片刻后便朝着城中某个地方走去。
许灵竹蒙着面纱待在山洞里,白日里她是这些盗贼眼中,江少爷的奴婢,只有到了夜里,她才会变成治疗江予城背后伤口的临时郎中。
即使出门采摘草药,也需要江予城的心腹几乎寸步不离的贴身看管。
她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许灵竹也察觉出来了,江予城的手下并不是每一个都忠心效力于他。
在她看来,至少那个替他看伤的郎中便不是,还有掳走她们的刀疤脸,也是存了二心的。
许灵竹将采摘回来的草药放到捣药罐里,盖上盖子后用力将其捣碎。
接着又拿出细银针,先是放在酒里泡了泡,接着又在火下烧至通红,而那些普通的线也被放在酒中浸泡许久。
等准备好这一切,许灵竹才将酒壶中剩余的酒递到江予城面前。
“喝了。”
许灵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不喝的话你等下会很难受。”
江予城淡淡地瞄了眼酒壶,随即又冷冷地掀了下眼皮,“我不喝酒。”
许灵竹撇了下嘴,心想这人多半在怀疑自己的用心。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想把你灌醉之后再逃跑吧?”
江予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神情却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