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长手长脚的,个子又高,即便这样蹲在地上看着也不矮,很像以前家里养的哈士奇,“姐,我觉得跟做梦似的。”
他声音轻轻,“就好像我一睁开眼睛,你就在了。”
言兮看着弟弟,微微笑着。
笑着笑着,目光就露出怯来,她问他,“家里都好吗?”
言渊知道,她问的不是南家,是言家。
在邮件里言兮一直不敢问他,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数了,她走的那一年,父母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言渊知道她想问什么,起身到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走后第二年,大伯和大伯母就相继犯病去了。走的时候,他们还念叨着你的名字。是姐夫给他们安葬的。”
言兮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心中最大的愧,就是让父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言渊抱着她,陪她一起哭了许久,他轻声安抚着她,说大伯和大伯母走的时候人很安详,因为房间里摆满了洛君珩为言兮画的油画,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他们一样
言兮心痛得厉害,泣不成声。
她知道阿珩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们约定过,任何一方若是不幸先走,另外一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彼此的家人,可是明明说好的共担风雨,到底还是让阿珩一人担了。
言渊抹了两把眼泪,又给言兮擦了擦眼泪。
“姐,你醒来的事,跟我姐夫说了吗?他快到了?”
言兮哽咽着摇摇头,“没有,我还没,告诉他呢。”
“啊?”
言渊脸色一变,忽然有些慌张,“那要不,我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