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这才松开他的嘴,掌心还沾着他的唾沫星子,一脸嫌弃地在白鹿予身上擦了擦。
喻晋文笑着拉过南颂的手,扯过湿纸巾给她擦了擦手。
白鹿予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急不可耐地催促南颂,“快说快说,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
“......”
南宁松也下了车,见贺深神情纠结又痛苦,也拍了拍他的肩,劝他道:“别想那么多,就像你说的,选择权在小舒那里,无论她愿不愿认牧州,都是她说了算,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只是,你得让她有知情权,不能将她蒙在鼓里,一旦错过,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我们承担不起。”
“可是,”贺深迟疑地问,“牧老师的身体......”
“肺癌晚期,药石无医。”
洛茵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所以你也得考虑清楚,哪怕他们父女相认,能够做父女的时间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贺深眼圈红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能当了父亲之后,更加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情。
如果小舒好不容易欢天喜地地找到了亲生父亲,他却又以另一种方式离开她的生命,对她来说又是一种伤害,他承担得起吗?
洛茵瞧出贺深对舒樱的心疼和担心,她道:“儿子,小舒经历的事情比你多,也比你想象中更坚强。原生家庭是她一生的伤,伤口不是放在那里不碰它就能够痊愈的,如果能够给她治好心里的疮疤,让她体会到真正的父女亲情,或许不失为一件坏事。凡事,总得往好的方面去考量。”
老妈的话打消了贺深的一些疑虑,他打算回去跟舒樱好好说说这件事。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贺深回了自己的住处,南颂等人进去探望了舒樱和小侄子沣儿之后,便回到了玫瑰园。
隔着老远,就见洛君珩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抽着烟等着他们,缭绕的烟雾罩住了他湛蓝色的眼眸,隐匿了他的神情。
又是许久没见大哥,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了,站在那里肃穆得如同一尊雕像。
让南颂心口略沉。
大哥,也要再次面对自己心口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