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扭头,循声望去,便见顾芳半扶着牧州站在大树底下,望着他们,浅浅微笑。
大雨刚停,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水汽,经由微风拂过人脸上,潮乎乎的,一片湿润。
喻晋文和南颂看着牧州和顾芳站在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都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牧州和顾芳在迦叶寺租住了一间小院,已经在这里住了些时日。
小院很是僻静,环境甚是清幽,确实是疗养的好地方。
南宁松坐在藤垫上煮着清茶,跟顾芳简单地聊了两句,再看那边,都围在牧州身边。
牧州人本就清瘦,这么长时间不见,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简直皮包骨头,眼窝也深深地凹陷下去,一直在咳嗽,咳嗽的时候面部也有些抽搐,南颂看得出来他是在忍痛,牧老师虽然还活着,身体状况却并不好。
洛茵给牧州把着脉,探了很久也不吭声。
喻晋文和南颂在旁边看着,心里惴惴不安,喻晋文不敢出声打扰,南颂则是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
洛茵换了个身子,背对着她,不理人,对牧州道:“另一只手。”
牧州乖乖地将手递过去。
他抬眸瞧一眼抿着唇闷闷不乐的南颂,笑道:“又跟你妈吵架了?”
“嗯。”南颂看着牧老师,道:“不光吵,还打了一架。”
牧州一听眼睛亮了亮,朝南颂竖起一个大拇指,“牛气。”
刚夸完,又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喻晋文赶紧过去给老师顺了顺背。
南颂蹲下身子,皱眉看着牧老师,也顾不得在跟洛茵冷战了,“妈,牧老师到底怎么样啊?”
洛茵这才转回来半个身子,却依旧没几分好气。
“肺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