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雯问戚晶晶,“你今年过年还回老家吗?”
戚晶晶摇摇头,“不回了,那个家于我而言没什么家味,我回不回去的无关紧要,不回去他们照样一家人一起过,回去了,得出钱,还得出力,一整个年夜饭都得我来做,还得接受他们的冷嘲热讽,何苦来哉?”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着,仰头喝下半杯红酒。
南颂对戚晶晶的家庭略微有些了解,她们四人里,戚晶晶算是真正的基层女性,从普通的家庭长大,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度过了艰难困苦的前二十多年,不光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一双父母和两个弟弟,给弟弟买房子,还得帮他们娶媳妇,娶完媳妇得接着替他们养他们的孩子......恨不得子子孙孙都瘫在她一人身上。
骆优很难理解这样的家庭,和这样的父母,更心疼戚晶晶,“这样的家,还回去做什么?”
“是啊,回去做什么。”
戚晶晶笑了下,眼底的悲凉或许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得到,“我以前跟自己过不去,心里不服,为什么我一个不受宠爱的女孩子,反而要担起养家的重担?为什么两个弟弟受尽父母宠爱,却能够理所当然地朝我伸手要钱?我以为我多付出些,他们就能知道我的辛苦,能够对我好,可是我错了,我的一味付出、牺牲,只换来了他们变本加厉地索取。他们就像附在我身上的蚊子,要一口一口地吸干我身上的血。我只能自救。”
她说着,将剩下的半杯红酒也喝光。
“我就告诉自己,权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像孙悟空一样,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只靠自己,照样能够大闹天宫,能够西天取经,能够在混沌的世道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就算没有一切,至少我还有我自己。”
南颂满是欣赏地看着戚晶晶,朝她举起酒杯,“谁说的,你还有我们呢。”
贺晓雯道:“是啊,我们都在,你从来不是孤单一人。”
骆优爷们地捶捶肩,一扬眉,“我挺你!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谁说女人一定要为难女人,女人什么时候都应该团结起来,闯出一片自由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