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着,又有何惧?
从牧州的葬礼上下来,南颂没跟着洛茵他们回玫瑰园,而是陪喻晋文回了水云间。
牧州是洛茵和南宁松的朋友,对于他的离去,他们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只是中年人饱经风霜,在这个年纪早就学会了隐藏情绪,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墓碑上老友的照片,默默地陪伴着剩下的人——顾芳。
这两天南颂和喻晋文几乎没怎么睡觉,明明精神极度疲惫,有种恨不得躺下就能睡着的感觉,可是真的洗完澡,躺在床上时,两个人却都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半响都没有说话。
良久,南颂开了口,“我怎么感觉,一切像是一场梦呢?”
喻晋文嗓音嘶哑,“我也这么觉得。”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牧老师就这么没了,与世长辞。
实际上,他今年不过五十三岁,刚过知天命的年纪,还没怎么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就去了。
“我真是心疼芳姨。”
南颂道:“好不容易在这个年纪遇到了一个知心情人,在一起才待了多久啊,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喻晋文将南颂往怀里揽了揽,她的发丝撩在他的脸旁,痒痒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颇感安心。
“我倒是挺羡慕老师,走的时候,能握着心爱之人的手,唤着她的名字。总比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要好。”
南颂闻言,不由抬眸睨了他一眼。
喻晋文,“怎么,我说错话了?”
南颂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乐观主义,还是悲观主义了。”
喻晋文扯着嘴皮淡淡一笑,“现在有个词,叫‘乐观的悲观主义者’,说的大概就是我。”
“那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