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州听着,却好像习以为常的模样,并没有动气,只是略带嘲讽地提了提嘴角。
“我都不气,你生哪门子气。”
牧州说了这么一句,转头看向喻晋文和南颂,“是不是想知道,我让她带走了什么?”
喻晋文和南颂对视一眼,淡淡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哦。”牧州也并不惊讶,只是微笑着问,“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行吧?”
喻晋文抿着唇,不说话。
牧州又朝南颂看过去,傲娇道:“比你师父的技术好。”
南颂对此不予置评,只道:“您拼尽半条命弄了那么个玩意儿,值得吗?”
洛茵火上浇油,“何止半条命,一整条命都搭进去了!”
牧州没说值不值得,停顿许久,他看向顾芳,嗫嚅道:“我年少学艺,混了个大师的头衔,却累得半生飘零,终日躲躲藏藏,实在没意思得很。咱们这一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职业,还比不得正经画画的。当年我也是没忍住,你天赋多高啊,小小年纪就完成了史诗级的《清明上河图》,可惜却只能藏着,见不得天日。”
他看着喻晋文,眼角泛红,淌下泪来,“我这一生是没的选择,可你不一样,你有你的家族使命,大好前程,不能被我耽误了。我不收你入门下,只让你喊我一声‘老师’,是为你好。”
喻晋文心底一酸,点头,“老师,我都明白。”
“至于西儿。”牧州长叹一声,“收她,起初是瞧她可怜,后来......却是无可奈何。罢了,不提了。”
他疲累地倒下去,“她已经得偿所愿,也该放过我了。”
牧州走的时候,握着顾芳的手,说若有来世,一定要跟她生一个大胖小子,再生个漂亮女儿,长得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