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好像掐点似的,季云盯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下了楼,睡衣的扣子都系乱了,露出一大片脖颈。
南颂在心里悠悠感慨了一句,委实佩服起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来。
吃早饭的时候,她煞有其事地问程宪,“程哥,你这房子是哪家装修的,推荐一下,我回头把玫瑰园的隔音墙也给安上。”
程宪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了声“好”,季云却是懵懵地抬起头,总觉得小妹这话里有话。
没来得及多想,他下意识道:“玫瑰园的隔音墙,妈妈不是不让安么,出于你的安全考虑。乖,听妈妈的话。”
又将抹好的面包片递给南颂,“你这条小命啊,从出生起就是栓在阎罗王裤腰带上的,自己注意点。”
隔音墙没要成,反而受了一顿教育。
南颂心里恹恹的,咬着面包片,嘟囔一句,“妈妈当初怎么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她是最小的,上面五个哥,都可着她一个人欺负。
季云笑她的小脾气和孩子气,可这份小性子南颂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耍,只会在最亲的人面前展露,他也乐得惯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惹来南颂怨念的眼神。
“你手上还沾着黄油呢,别碰我头发......程哥,你管管他!”
闹了一早上,到了上班的点,南颂今天要去看看沈岩的身体情况,随季云一起去医院。
程宪的律所离嘉和医院不远,便没让季云开车,捎了他们一程。
车行到半途,季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不由变了色,“......刚动完手术的人闹什么闹?行,知道了,我们这就到了,先稳住他,实在不行给他注射一支镇定剂。”
挂了电话,南颂问,“怎么了?”
季云面色微沉,“大清早的,沈岩就闹起来了,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林鹿也跟着受伤了。”
南颂一听,蓦地想起当年喻晋文刚做完手术后的情形,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