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算轻言细语,后面几句就略带沉声了。
谁都有脾气,准确点说,是人就有脾气,管事的也有。原本组织这次王中山的葬礼也算是一个修善积德的好事,办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出了纰漏,自然就是他也面上无光。
而现在似乎就出了岔子,管事的自然心头恼火。真以为人到中年,五十来岁就没了火气?
也就是管事的之前说的那句话:人死为大。
今天死者下葬最大,所以,即使他心头有火,也得忍着,先把岔子对付过去再说,下葬的吉时不能误。
真要起了纷争,孝家人多自然不怕,但时间肯定得耽误不少。
所以,一切以平息为主。
但平息同时,也要适当的表现出一点点自己的不满,给对方一点点压力。
这就是前轻后重,拿捏得当。
对此,张坤望了管事的一眼,然后淡淡道:“今天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其实我也是个道士,和王老先生也是旧识,知道王老先生意外故去,所以特意赶来。”
“不过在来的路上我特意算了一卦,发现了一点异常,今天,不是王老先生的吉日,不宜入土、下葬。”
“所以,今天大家还是请回吧,择日再取吉时吧。”
听着张坤的话,管事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兄弟今天是一定要搞事了?你可考虑清楚了,挡着孝家人办大事,群情激奋之下真要出了什么事,派出所都不会管。”管事的阴沉沉的道。
张坤淡淡的望了管事的一眼:“您别吓唬我,而且这事您也说了不算,我觉着,您还是把王金海叫过来,我和他亲自谈比较好。”
管事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最终还是狠狠望了张坤一眼,然后转身回了送葬队伍中,走到王金海身旁,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王金海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将王中山老人的遗像交到弟弟王金城手中,然后跟着管事的来到张坤面前。
王金海阴沉沉的望着张坤,然后很肯定的道:“我们不认识。”
张坤淡淡点头:“不认识。”
“没仇。”王金海再次很肯定的说道。
“没仇。”张坤同样不否认。
“要钱?”王金海再道。
张坤摇摇头:“不要钱。”
王金海没有说话了,只是沉沉的望着张坤,眼神中凶光闪烁。
张坤毫不在意,然后将之前对管事的说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今天不是王老先生的吉日,不宜入土、下葬,所以,大家还是先请回吧。”张坤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