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赵七七侧起脸颊,望着柳成苏。
柳成苏收神,望着赵七七,“赵总管自然是认识我,想我前阵子可是与总管形影不离。”
“是吗?”赵七七又敛了目,努力地回想着。
“总管莫不是忘了?”柳成苏脸上呈现出受伤的模样。
“不记得了。”赵七七放弃去探寻。
“哎。”柳成苏叹了口气,继而又问:“那总管怎说认识我?”
“那天,你不是说请七儿吃好吃的吗?”赵七七人讪讪的收回了窗内,背过身去。
柳成苏在原地想了半晌,后,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日应该是他们发现赵七七疯了的时候,那会赵七七整个人都处在恐惧中,他可是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赵七七就是无动于衷,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了。
“就知道你是在哄我。”
柳成苏愕然抬头,看向窗内,这声抱怨让他想要为自己喊冤,只是话还未出口,一旁传来了脚步声。
荆轲阴沉着脸,来至西窗外,挑眉斜觑了眼柳成苏,大有质问的意思。
柳成苏摸摸鼻子,悻悻然的走开了,没再多说一个字,更不会对荆轲去解释什么。
荆轲抬眼瞧了下西窗内的人影,冷哼了一声走了。
只闻从西窗内,淡淡地传出了一声:“怨我,为何不杀了我呢……”
*
半幕夜色,一轮孤星,两点疏星,寂寞时,天竟也萧索了。
赵七七立于窗畔。
迷离的月光从天边倾下,宛如正在绽放的白莲,或浓或淡,在她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略一抬眸,如银的月光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结成水晶,覆盖住仿佛亘古的空漠与凄冷。
赢麒寝室,“吱呀”一声,荆轲推门入了房,谨慎向着四处望望,顺手掩上门。
“你来得迟了。”柳成苏从床边走离,向着正在走入的荆轲小声道。
荆轲始终不待见柳成苏,沉着脸走向床边,瞧了眼,转身,向柳成苏使了眼色。
柳成苏会意后,没说一个字,便先向外头走去。
荆轲再次瞥了眼床上的赢麒,便也转身走离。
待两人离开寝室,本是躺在床榻上紧合着双眼的赢麒,蓦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的盯着床顶。
今夜是何夜,他竟恍惚期间。
只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日荆轲与柳成苏竟忤逆了他的命令,强行将他置昏,若非那时自己身上的九色莲花毒正在发作,也不至于被两人得逞。
后面的一些片段虽是在神智并不清楚的情形下出现,但又让他记忆犹新,并没有半点的遗忘,他甚至还记得张太医是如何吩咐荆轲与柳成苏将自己绑缚在床榻上,又是如何的被扎了针。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胆大妄为!
手不由摸上了胸口,上面缠着厚实的纱布,疼痛仍是在蔓延,却已开始结巴。张太医的医术却是让人钦佩,以他的伤口程度,若是一般的伤药,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愈合的这么好。
那他是否已经睡了多天?
想到此处,人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不行,若是那样的话,七儿她……
九色莲花烙,必须要九个夜一气呵成,决不能有丝毫的偏差,若是在中途终止,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