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赵七七举步上前,来至他的身前,双膝一弯,欲跪。
手伸前一拂,卸去了她的下跪的动作。脸颊上仍是那面金灿灿的面具,面具唯一掩盖不住的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目光竟似一缕柔和风抚过她的脸,停驻在她的脸上,“七儿,半年期限已到。”
赵七七敛目,低垂螓首,仍是免不了这一跪,双腿一沉,终是跪地,“七儿无能,未能完成师傅的任务,请师傅责罚。”
没有再出手阻止她下跪,只是静静地站立于她身前,人折返回琴案前,又一次拨弄起琴弦,仿佛将那跪地人儿忘却在这旋律之外……
琴声似缭乱的星雨,尽湿宫花,有似缠绵缱绻的私语之声,如珠玉落盘的晶透之乐,在浠浠落花之中慢慢传荡。
良久,良久……
不知过去多久,仿若就连时间也已经停止,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吧嗒”,她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反倒是那坐于亭中的人终是停下了拨弄,抬起头,只见离赵七七所跪地不过一米处,静静地躺着一只纸鸢。
那是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断线纸鸢……
人缓缓地从亭中走出,自她身边走过,来到那纸鸢前,低眼瞧着躺在地上的纸鸢,黑眸中隐隐笑意浮上,出声道:“师傅记得,七儿小时候也很喜欢放纸鸢,还说,纸鸢能实现七儿的愿望……”
.